更新时间:2013-01-19
临近漠北的这茫茫被大雪覆盖的路上缓缓行动着一群民众,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天气依旧是大雪纷飞,寒风不断,回头望去是那个已经隐约看不见的被匈奴人占领的边远小镇遥中镇,而往前望去是看不到头的绵延雪山。他们昨晚就连夜逃出来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有的已经撑不住在地上永远也起不来了。
大概走了一刻钟,人群中间又出现了熟悉的痛哭声和尖叫声,是一位阿婆扶着已经嘴角干裂的老伯伯在哽咽,旁边还跪着一个一脸稚嫩的小丫头,小丫头只是简单的扎个的麻花辫,冻得通红的脸上带着几分懵懂的悲伤。
“爷爷!爷爷……”她亲眼看着爷爷倒了下去,闭上眼睛之前那只苍老的右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是当她拿出大饼的时候,爷爷已经歪了头,嘴角含着几分笑闭上了眼睛,“阿婆,爷爷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这一天她比这些年见过的死人好要多。
阿婆带着泪花艰难的起身,摸摸丫头的脑袋:“丫头乖,来扶阿婆一把,我们把爷爷给葬了。”粗糙的手掌用力把爷爷拉起来,然后一点点的带离队伍,放到一处干净的雪上,“他一定会喜欢这洁白的雪花。”看着赔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伴离去,她心里不仅仅是痛心还有愧疚。
“阿婆,爷爷一定会走好的。”丫头红着眼睛迷茫的扭头看着雪地里依旧缓缓前行的人们,而每个人的表情上都是麻木的呆滞,。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阿婆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抛弃的人,果断的转身拉着丫头重新回到队伍中去,他们必须要走下去,前方才有希望。
阿婆和丫头刚刚回到队伍中去的时候,队伍后面突然追来一些人,骑着马正向这边飞驰而来。人群立即有了骚动,纷纷蹲下身子抱着头,就怕被匈奴人欺负。阿婆也赶紧抱着丫头蹲下去。丫头好奇的抬眸看去,正好被一双漆黑的眸子盯上。
待离近了看到那四五个骑马经过的人并不是匈奴人,应该是恰好经过。为首的男子穿着黑衣,面色冷峻,气势冷然,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是凌厉的扫过所有的人群,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目光只是稍稍落在了那个单薄的身影上又收了回去。
“驾……”一声厉呵,马匹又加快了速度。
“主子,这些应该就是遥中镇中的逃离的人。”
“恩。”那男子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就消失在前方的山坳处,那孤傲的身影很快就落在了丫头明亮的眸子里久久没有散去。
阿婆站直身子,把她抱得更紧些,“丫头,你以后就叫春丫头好了。”
“春天的春对么,春天一定是温暖的,阿婆,为什么还没有到春天,为什么我们要离开遥中镇,为什么没有人敢走那些坏人。”丫头抿着嘴,很是不舍那片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跟着牧羊在草原上唱歌,可以跟着爷爷去看那些看生下来的狼崽。
阿婆擦掉泪花笑着点点她的鼻子,“丫头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阿婆也很舍不得。这些年没有人可以制止的了匈奴人,我们只能选择离开,不然就会被他们抢走杀掉。”随即浑浊的目光呆呆的看着一处,低喃着,“丫头在的地方就是春天,阿婆只有你了。”
又经过了一天的艰难前行,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城墙。有些人已经开始在欢呼了,跟在丫头她们后面的一家子走上去,高兴道:“丫头,终于要到了,经常听说都城很壮观,我们要是在那里落脚该多好啊!”这是他们家的二儿子骆明,硬朗的五官带着朴实的笑,人长得壮实,又有一些防身的功夫,而且在遥中的时候对丫头她们很是照顾。
“骆明哥哥,真的么?我想要去看看。”
阿婆则摇摇头,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丫头,记住都城是人心最险恶的地方,那里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不知道有多肮脏,死了多少无辜的人。那里是最不能去的地方。”
“阿婆,你怎么知道呢?”骆明啃着黑米馒头不在意的问着。
阿婆浑浊的眼神透着对过往的回忆,“我小时候就在那里,身边的人都死了。我至今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你们也要记住,知道么?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阿婆最后一句已经完全淹没在了前面人群的欢呼声中,显然是看到了越来越近的城墙而发自内心的呼唤,就连丫头都忍住不住嘴角泛出笑来,双眼半眯看着那座临近的城池。
就在大家都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准备进城的时候,队伍后方突然传来了厮杀声,立刻冰冷的狂风中夹杂了浓浓的血腥味,人们开始慌乱的逃跑,可是身后的匈奴人骑着马的速度很快,那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玩味和狠历,弯刀更是不断的插入那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中,雪花不再纯洁,被渲染成了血红色。
阿婆迅速反应过来把丫头推给骆明:“骆明,阿婆把丫头交给你了,快带她离开这里。”
“不,阿婆,丫头要和你在一起。”她脏兮兮的小脸上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的惊恐,她在连续的一天内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