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09
我心下一暖,还未等脑子反应过来,身子已然自发地裹着一圈火红的棉被,咕噜噜滚到了他的怀中,一路蹭到了他火热的胸膛之前,扬起脸来,毫不吝啬地深深印下了一吻,绕上他双肩的手却摇来荡去,再也不舍得松开半分。
再没有人了,在这个无妄世上,大抵再不会有这么喜欢、这么喜欢的人了。
沉溺在他温厚的气息中,我迷迷瞪瞪地耷拉着眼皮子,终于没了意识。香甜的睡梦中,只隐隐察觉身边的他收拢了些许铁硬的双臂,将窝在怀中的我搂得更紧了些,似乎要嵌入骨血之中一般。
醒来之时,窗外已然是艳阳高照,空空荡荡的房里再无人影,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床头边上。我搓了搓眼睛,张望了四周熟悉的场景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忙睡眼朦胧地抓起一边的衣裙,强撑着酸痛的身子半滚半爬地下了床去穿好,胡乱拢了拢杂草一般的头发,便欲下楼去寻他。
刚慌慌张张地走到门前,便已听到房外传来絮絮的说话声,似乎是小黑在交代些什么,时而有稚嫩的短字应和,想来应当是驻扎在灵栖的苏陌。
我做贼一般地将门微微推开些,鬼鬼祟祟地瞄去,果然是他们二人,此时正在不远处的走廊边上攀谈着,看起来很是和谐,好看的小说:。
我皱起眉头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苏陌这孩子性子本就沉默,经历一系列变故后,便愈发像小黑刚来时那冷面模样,小黑也并不喜与人过于亲近。这两人平时并不常交往,今个儿……怎么反倒凑到一块儿了?
我不敢贸然动弹,只如八爪鱼一般扒拉着一边的墙壁,把耳朵死死地贴在门缝边上,然而却也只能捕捉到支离破碎的话语,“不在……日后她若有遇到什么难处……乐麋山……那里……”
乐麋山?虽然苏陌同是糜族之人,然而为何小黑会突然向苏陌提起那里?听起这话头,似乎……还与我有关。
既然还未到时辰,我便也不如方才那般着急了,只心神不宁地坐在梳妆镜前发着呆,心念百转千回,然而却如何也寻不到其中的门道。
忽然,一只手上的篦子被身后一人顺其自然地接去,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是小黑。
“女子十五岁本便要行及笄礼,只可惜近来遇到的事实在是太过纷杂,一时反倒忘了,所幸,如今还不迟。”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只轻笑一声,一手挽起我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耐心地用篦子梳理顺后,又尽数在虎口处拢成鸦色的一束发丝,绾到了脑后,这才慢吞吞地道了一句,“旁人有的,你也要有。”
我从菱花镜中瞥眼看过去,见小黑身上却还是一身常服,与往日无异,“那今日的事……”
“无碍,我已然安排下去了,一到时候,便能即刻启程。”他答得平静。
我便是放心下来,顺从地任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墨黑的发丝间娴熟地穿梭着,梳的是双髻,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虽然并不算是复杂的盘法,然而他却在我身后低头敛眉,每一圈一收都用心无比,一看便知道已然事先练习过数遍。
“居然比我还要熟练……”正随口羡慕着,突然间脑内突然忆起了什么桃色的片段,我一边可疑地涨红了脸,又禁不住从镜子里头怀疑地瞟了他两眼,干巴巴地追究道,“话说起来,小黑,你不是跟我……那啥一样么,为何那么,呃……”……轻车熟路。
他偏过头,面色认真地想了想,倒是没有就这么敷衍过去,只一本正经地承认道,“我以前在宫内时,无意间有看过下人们的春宫册。”
“……”为什么这厮连这种事都能这么冠冕堂皇!
房内的气氛一时间沉寂了良久,我终于憋不住继续问道,“你方才在门外……与小陌说什么啊?”
“秘密。”那厮面上毫无被我拆穿后的惊慌,回答得倒是简练无比,俨然是一副守口如瓶宁死不从的模样。
我气急想抗议,然而又想到头发此时在他手里,不敢摇头晃脑地乱动,半晌过后,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僵着脖子急急抬起手往前指去,“诶,小黑,前面那个漆盒里头搁着一支紫竹簪,以前我嫌着样式太精细,平日里戴着不合适,今个儿既然说是笄礼,便簪上罢,虽比不得那些玉呀金呀的名贵,但倒也算是了了这桩心思。”
小黑的手微微一顿,停滞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我等了许久,还不见身后的动静,正按捺不住欲回过头看他时,只感觉编织在脑后的发丝微微收紧了些,却是他收好了最后一缕发丝,又变戏法一般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一支杜若花枝来,精心固定好。
花枝之上紫红色的娇嫩花瓣还未凋谢枯零,显然是刚折下来准备好的。我稍微扶正了一些头上的发髻,终于可以转过头看他,“倒是比我那支紫竹簪子要好看多了,难为你有心。”
小黑笑笑,复又定定地看着我,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以后定然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