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20
我来不及顾上邱五晏那厮此刻是多么惨烈的心境,只哭丧着脸心疼地揉着惨受重伤的脑袋,一边抽搐着嘴角撕心裂肺道,“清风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啊!”
“……”
最后清风还是痛定思痛地请来了风月楼里玉儿这尊大神,说是为我普及追男秘诀。我瞧着眼前的玉儿虽然还是用小手绢儿扑扑地扇着风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却再无像上次在风月楼里时那样开口骂过人,不禁觉得有点糁得慌,忙拽过清风的袖子偷偷问道,“嘿,疯子,你说请她来用的是什么理由?”
清风不自在地以袖掩面轻咳了几声,左顾而言他,“没什么啊,呵呵呵呵。”
我毫不留情地表示深切怀疑,“怎么可能,难不成是许诺事成之后你娶她为妻?疯子你要卖身?!”
“……”
“不对,疯子你可是断袖呀,”我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难不成你挟持了她家人强行要她过来?呃,话说,她家人在哪里呀?”
“……”
我仍不死心地揣测道,“美色不对,武力也不对,那就是重金为诺咯?不对啊疯子你哪来的重金……”
他尴尬的笑声乍然噎住,终于沉痛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热切询问的目光中壮烈地扼腕道,“我说要还她之前佘的帐……”
“呃……”我决定保持沉默。
之前一直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沉如水的玉儿镇定地用手中攥着的手绢儿压压鼻翼两侧的薄粉,不理会我们两人的相对泪千行,“可以开始了吗?对了,清风你佘的钱什么时候算算,看在咱们相识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便也就不算你利息了,那几分零头便给你去掉了罢?”
清风讪笑忙拱手,“谢谢玉儿姑奶奶。”
我的眼角瞟着清风腰上系着的那个瘪瘪的只能拿来当装饰的钱袋儿,突然觉得这厮在被这个风情万种的母夜叉玉三娘搜刮之后恐怕连生存都堪忧。
在经历过一系列生存还是毁灭的媚态训练后,我已累得瘫在桌上不能自已,玉儿咯咯娇笑着直接扒下了清风的小钱袋儿掂量了一下,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还差一钱”便挥挥水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地离去了,只余了端着苦大仇深的脸的我和清风两两对望。
“若丫头啊……”清风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吱呀——”的一声门响打断了,我回头望去,却是焕月直愣愣地杵在那儿。
在我们惊疑的眼神中焕月抬手敛了敛袈裟,而后一派淡定地双手合十施了一礼,文绉绉道,“阿弥陀佛,贫僧初来乍到,不知此地人情,不知施主可否告知此地的……呃,后厨在哪儿?”
我自动忽略他先前一大串颠来倒去的话,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忙回应道,“左拐十丈后右转……还有,焕月师父,您找后厨干甚?”
他面色如常,眸光淡淡,然而我略一垂眼便能看到他捏着念珠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贫僧无甚要事,只是想问问晚膳何时能送上来?”
我虎躯一震,这才想到方才这么一折腾外头的天色竟已郁郁深沉了,也忘了去给房客送上晚膳,忙心虚地抬眼看他,口中连连道歉着,“不劳焕月师父亲自动手了,我这就去给您拿来,马上,!”
焕月复双掌合十着,平平淡淡而宽容地给了我一个微笑,慢悠悠地道,“无碍,虽然居然晚了一个时辰……咳,但贫僧还是愿意耐心等的,真的,无碍。”
我:“……”
好吧,虽然这厮口中说着“无碍”,还有意无意地重复了两次表示确定,笑得很妥帖也是没错,可是,这厮是在谴责吧,这厮绝对是在谴责吧……
焕月弯弯唇,似乎还要再哔哩哔哩地吐出些什么话,我忙不迭丢下大出血后垂头丧气的清风,低下头飞一般地朝后厨奔去,只扔下一句,“……焕月师父您稍等,饭菜马上就来!”
迎着风似乎还能听到他在身后浅笑着的一句,“那就辛苦阿若施主了,贫僧真的可以等,多久都没事,不急,真的。”
“……”
急急忙忙赶到后厨里时,邱五晏正在里头架柴生着火,看样子是准备做饭,燃得簌簌的火焰里时不时地传来小声的“噼里啪啦”爆裂声,摇曳的火光将他的半边侧脸映得通红,连着弯起来的半边唇角也浸染的红润润的,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我眼珠一转,玉儿有训其一,说话的时候不能直接称“我”呀“你”呀的,自称时要娇滴滴地唤“奴家”“小女”,或者呼自己本名,称呼他人时要更娇滴滴地唤“x君”“公子”以及“xx大哥”,必要时候使出“x郎”的杀手锏,适当的时候还可以配上娇笑轻吟,次数不限量。我随着玉儿学了个把时辰,自觉得运用无比娴熟,此时正是实践的好机会。
正想着该如何张口,邱五晏已然抬起了头来,看到了我后只清清淡淡地闲说了一句,“阿若,你来的正好,饭菜已经一个个码在桌上了,先去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们送去吧,那些都是惹不起的贵客,余下的我还在做,让他们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