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04
当年的设计工匠与邱五晏大概也是风流倜傥的如花美眷一对,在若干年后心灵契合终于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水平高度,要不然那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技艺怎会修炼得如此炉火纯青。
平常我经常跑来邱五晏这里厮混一番,但北面的暗房我从来未曾进去过,前一些日子曾好奇从外头看进去,却也只见得一片漆黑,偶尔走近时有馥郁的花香合着药草的气味传出。我猜想大概邱五晏是在里面安置了一个小型药房,私营着什么倒买倒卖的生意。作为一个厨子都尚且上进积极如此,足可见这厮俊秀外表下隐匿的狼子野心非同一般。
我想到如今吃喝拉撒睡的米虫生活,突然对自己的未来前景很是担忧,心里只思量着落魄时怎么着也要涕泪横流地去抱抱邱五晏的大白腿讨口饭吃。正胡乱想着,邱五晏从暗房里挑帘出来,“好端端的死盯着这里作甚,莫非这么几年了你终于有兴趣往里头走一遭?”
我撇嘴,。谁要进那个鬼地方。
邱五晏耸了耸肩,把手中握着的一个青碧透亮的小瓷瓶在我眼前晃了晃,“哝,拿去,这可是最后一瓶,便宜你了。”
我欢喜地正要去取,却扑了个空,“邱五晏!”这厮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他手疾拉牛牛地捉住我的肩膀,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你激动什么,你自己又找不准位置。躺那别动,我来帮你上。”
我在他钳得死紧的手上死命挣扎,“不用了!大不了我把一整圈腰全涂了!”
邱五晏自顾自地阴阳怪气,手上的力道依旧未放松,“哟,那可是个大工程。你有那闲工夫,我还心疼药呢。”
“那也不行!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眼看他那万恶的魔掌又要伸来,我忙一个打滚躲过,腰却撞上了搁置在床一边的雕花柜,顿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
他倒是不再动手了,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微哂,“黄花大闺女,你确定你还动得了?”
我想翻他个白眼,奈何有气无力,只得壮烈认怂,“……那就麻烦您了啊。”
我还以为他接下来又会笑我蠢笨得无可救药,却未曾想他却轻蹙起眉头,敛了几分轻佻的笑意,沉声斥道,“以后别再乱动了,免得又要白白浪费我一瓶药酒。这次又伤到哪里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永远这么冒冒失失的……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平日里刻薄得让人想自刎了之的语气却莫名的温软起来,柔和的烛光摇曳之下,连着他的侧影也被勾勒得无比柔和起来。
我趴在床上歪着头看着他点沾药酒时微曲的修长手指,心里突然升腾起几分暖意。纵使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嘴上欺负我,但是说到底却还是关心我的,毕竟,有他在旁,我便再未像以前流浪街头时那般受过他人的欺负,也再没人敢说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心中细细念及了一番他的好,正打算正正经经唤他一声“邱大哥”时,只听得他在一边碎碎念道,“现在各大药房里的药材都涨价了哩,这么几帖药算下来……呀,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不过,其实也无妨。”
见他吃了亏还笑得如此和谐,我心里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在很多场合出现过,比如被他看到我在用他的玄铁锅铲赶苍蝇时,比如我不小心把煮开的鱼汤撒在他衣摆上时,也比如我灰头土脸地往他床褥上滚时,更比如,现在。
我小心翼翼地使用自以为最不会出错的单音节,“……啊?”
他如斯淡定,“药材钱自然是要从你工钱里扣的。”
果然……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几分感动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我扭曲着一张脸,拗着伤腰狂躁地扯过他衣襟猛摇,张牙舞爪得宛如一只炸毛了的小狮子,“这不公平!明明我只要普通跌打膏就好的啊!邱狐狸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不用谢我,咱们同在一个客栈共事这么多年,互帮互助心有灵犀是应该的。”他风骚地朝我挑了挑眉,张开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怎么,被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我正戳他面前作目光涣散状,见他如同跳大神一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跳起身来找准机会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从嘴里呜咽不清地吼道,“鬼才跟你心有灵犀,鬼跟你全家心有灵犀,鬼跟你全家上辈子都心有灵犀!”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死穴的话,那么右手的虎口大概就是邱五晏的死穴,每次跟他吵架时因为身高力气悬殊过大,江湖上盛传的铁砂掌流星拳无影脚兼ooxx十八式……的山寨版皆对这厮不管用。但是在我看来那厮除了地沟油下得出神入化,还真没有什么太大本事,其他书友正在看:。所以撇开其他既定事实差距不说,我对付他时唯有这招咬虎口屡试不爽,在能咬到的情况下,一旦有机会扣住,凭我的铁齿铜牙,他是如何甩也甩不开的。
邱五晏右手的虎口上一直有一道深刻的刀伤,经年不褪,他一向是注重形象的人,连被蚊子叮了个包也要想尽办法消下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