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咱们还是回去吧!”北条公延用接近恳求的语气对身边这个身高六尺、满身肌肉的“大块头”小声说道。想他北条公延号称是北条三郎手下第二心腹,在北条“船队”中掌管机密情报,权力地位仅次于北条三郎麾下首席大将北条刚宪,但面对身边这个几次惹怒自家的主子——北条少将军的青年人,他却一点脾气也没有——准确的说是不敢有!
“我说公公啊,你能不能别用日语跟我说话?!咱们现在是在杭州城中,是在白鲸帮的地盘上,万一你的话被别人听去,咱们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北条花道虽然打遍关东无敌手,但这大明土地广博、人口众多,绝对会有实力在我之上的高手!万一真遇上,我自己都不一定逃得掉更何况还有你这‘拖累’!再说了,即便是遇不上那种高手,这些中国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咱们淹死了!你死不死倒是不打紧,可我还年轻,连媳妇都没娶,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给你当了陪葬!”
北条花道的一番话气得北条公延直翻白眼,不仅是因为他屡教不改的称呼自己为“公公”、“拖累”,更因为他这乌鸦嘴的“诅咒”总会灵验!不过有一点,北条花道这人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兄弟还是很讲义气的,绝不会做出抛弃兄弟的事情来,因此北条公延倒是没有因为他的毒舌而心生芥蒂。
北条公延好不容易将自己气歪的嘴扳了回来,用汉语冲北条花道笑骂道:“我说阿花,既然你这混蛋知道此行极其危险,为什么还把我拖来?!”
北条花道用看白痴的眼光瞪了北条公延一眼,说道:“你这家伙白在中国活这么多年了!你难道没听过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少将军要你查是哪路贼匪假借我等名号、劫掠白鲸帮的红旗船队然后嫁祸于咱们,是也不是?而你和你手下的小喽啰又丝毫没有头绪,对吧?!既如此,为何不尝试着直接从白鲸帮身上下手呢?那路人马摆明了是在蓄谋挑起白鲸帮和咱们的纷争,等咱们和白鲸帮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利或是另展权谋,可是如今,白鲸帮按兵不动,他们为了自己尽快获利,其最好的方法必定是派遣部下潜入白鲸帮腹地煽风点火,从而逼迫白鲸帮对咱们动手,好看的小说:!而你我现在要做的就是……”
“寻找到那些煽风点火的人,然后顺藤摸瓜!”北条公延十分兴奋的接话道,但一转眼,他脸上又尽是忧愁:“诶,早知道要找人咱们就该多带些人来!本来就是人在明、我在暗,现在又是咱们两个在人海里找人,形势太不利了!还有,如果对方根本就没派人来煽风点火,而是作壁上观、静待事情发展的话,咱们俩可就白费劲了!”
“白痴!哎,我总算知道你这家伙为什么能在这世道上活下去了!因为天照大神还需要你这家伙活下去、活在我的身旁以衬托本天才的聪明绝顶!”北条花道嘲弄完北条公延,这才说道:“其一,咱们不可能带更多的人来杭州,那样太容易引起白鲸帮这地头蛇的注意和警觉!而且你手下的探子和我手下的敢死队中听得懂汉语的虽不在少数,但会说汉语的就没几个,万一他们一张嘴更容易导致事情败露!其二,即使那伙欺世盗名之徒真的不派人挑事,咱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刺探白鲸帮的真实战力和最终底牌,万一咱们不得不和白鲸帮进行决战,起码能做到‘知己知彼’,到时候少将军也一定不会因为你办事不力而责罚你的!”
“妙!太妙了!阿花,你高!实在是高!”北条公延听北条花道这么一分析,先前的气愤情绪立马一扫而空,他兴奋地踮起脚尖、拍着北条花道的肩膀笑道。
他这一兴奋没加注意下又用上了日语,气得北条花道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赶紧把他拖进了附近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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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彰,你和智之、宏明带人假扮北条三郎的人潜入白鲸帮帮众家眷的聚居地闹事,可以劫掠偷盗甚至杀人,但不可纵火;而我和亮二带着这几个懂汉语的人,负责在城内茶寮酒肆中宣扬北条三郎对大明军队和白鲸帮的挑衅。记住,无论行事顺利与否,日落关城门之前都要赶到东城门外和在城外接应的吉兆汇合,记住了吗?”
这名戴着斗笠指点江山的人,正是年纪轻轻的细川澄三郎。
“是,主上!”一个眉毛粗浓、长相俊朗得不像倭人的日本人低声应对道。他眉宇间的干练和精明令细川澄三郎十分放心把这个任务交付给他。此人名叫细川彰。
作为跟细川吉兆地位等同的细川澄三郎面前两大信臣之一,细川彰与细川吉兆不同的是,他没有像细川吉兆那样自幼在中国求学武道的经历,也没有一身纯正的中国功夫和熟读《孙子兵法》的学识,但他却是名副其实的纪伊第一忍者!也是号称日本忍者界第一中忍的男人!
日本国内的七大忍者流派之中,甲贺忍者和伊贺忍者一直被公认为最强的存在,他们自存在起便一直在争夺第一的荣耀,而和他们几乎齐名的纪伊忍者论中忍和下忍的实力丝毫不弱于前二者,只是因为纪伊忍者只重视忍术的训练,而忽视了忍者的作战指挥,因而一直没有出现过优秀的上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