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就在昨天,北条三郎手下的海盗又袭击了咱们的三只船队,船上所载货物尽皆被劫,船队上下两百余人……无一生还!”林平,这位江湖九大势力之一白鲸帮的帮主,眉宇间满是担忧。。
“帮主,咱们不能再忍了!打他娘的!”白鲸帮七大堂主之一的开阳堂堂主雷闵拍桌而起,脸上尽是忿忿之色。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早已多次提议大举反攻,但他的提议却总没被通过。倒不是白鲸帮有意忍辱,只是——
“老雷,你说得容易!咱们白鲸帮人数虽众,但大多是拖家带口的船老大和渔民,那倭寇人数虽少却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论战力他们并不比咱们帮中的青壮汉子小多少!况且,人家进攻咱们防守,咱们虽然落了下风,但起码不伤根本,而如果咱们兴众反攻的话,不仅会使得总舵空虚、各大仓库守备减弱,给了敌人趁虚而入、大肆劫掠的机会,更会引起官府的重视!你可别忘了,‘侠以武犯禁’啊!咱们杭州总舵离两大京都之一的南京城可是太近了啊!”说话的人是玉衡堂堂主吴瑞海,不同于其余五位堂主皆为前任长老子侄的家世,他和雷闵两人都是从帮中最底层一点一点的爬上来的,因此两人之间交情颇深,言语之间也没什么顾忌。。
雷闵自知吴瑞海言辞有理,只是咂咂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反驳。
林平没有延续这个话题,只是拿目光在屋内除他以外其余八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坐在左首第一位的自己的师叔、白鲸帮副帮主天涯老人的面上。
天涯老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悠悠然地在白鲸帮高层会议上睡了过去。林平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忍心叫醒这位为帮派打拼了五十余年的老人。叹了口气,他转身面向右首上座的那个器宇轩昂、长身玉立的“年轻人”,言道:“梦泽贤弟,你是七堂之首,你看此时如何处理?”
这年轻人其实远没有他看起来的那般年青,已经三十八岁的他只比林平小上两岁,只是相比于皮肤黝黑、面容粗糙的林平,他看上去就像年刚加冠的少年人一样。
身为天枢堂堂主的云梦泽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的说道:“师兄,您是帮主,这么大的事得您做主!我可不敢插话,省得被人说成是阴谋夺权!”说着,他毫无忌惮地拿挑衅的眼光向对面坐着的几个人扫去,看得几人纷纷变色,却怒而不言。
林平苦笑了一下,他实在是拿这位前任帮主的独子无可奈何,不过幸好在座的诸人都习惯了云梦泽的作风,他也不需替他遮掩,只是选择性地滤过这一茬,紧接着向七堂中天璇堂堂主余慕铁问道:“铁兄,你有何高见?”
坐在云梦泽下首的余慕铁怔了怔,偷偷瞥了眼闭目养神的云梦泽,见其并无异样,这才开口言道:“回禀帮主,属下以为咱们应该……壮士断腕,好看的小说:!”
“壮士断腕?”林平眉头一挑,轻声念叨道。。
“余堂主,你的意思是放弃两广的地盘?”坐在余慕铁正对面的白鲸帮七大堂之末的摇光堂堂主包大同出声问道问道。
“是!”余慕铁点点头,说道:“咱们白鲸帮赖以为生的三大业务为别是海运、私盐和打渔业,因而这百多年来一直是以盛产鱼盐、航运便利的浙江、福建、南京三省为根基的,只是二十年前老帮主见两广武林人才凋零,为了扩大影响才派人在两广设了分舵。如今广东、广西武林中不乏少年俊杰,一些小的门派、世家也渐渐抬头,咱们再占着两广的地盘恐怕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反正咱们每年在广东、广西两省也挣不了多少钱,倒不如一纸调令把人全调回来,那咱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反击甚至歼灭这群倭寇了!”
“胡言乱语!”正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内堂传来,紧接着议事大厅与内堂的通道口传来了掀帘子的声音。除了沉睡中的天涯老人,七大堂主和林平的目光都向那里投去。
一个唇红齿白、额圆发润、长相妖娆的妇人从内堂中走了出来,七大堂主尽皆对其执礼道:“见过夫人!”林平也紧忙着低声唤了声“夫人”。
此人便是林平的原配妻子,也是唯一的女人——孟如羽。
“刚才是哪个说的要放弃两广的?!”
余慕铁脸面顿时黑了下来,他一咬牙,连忙上前言道:“是……是属下……”
“余堂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帮主当年派人去统领两广武林,派去的负责人便是你这位帮主贴身亲随吧!”
“蒙老帮主看顾!”余慕铁谦卑地垂首应道。
“哼!”孟如羽一敛裙裳毫不顾忌的坐到了林平的座位上,冲着余慕铁喝问道:“那余堂主应该知道两广武林每年孝敬咱们白鲸帮多少银两吧!”
“是……是!只是那些钱分到每位兄弟头上就没剩多少了,与其挣那些钱还不如让两广那边的兄弟回来打渔、贩盐,赚的不比……”
“败家子!真蠢货!”孟如羽杏目圆睁,斥责道:“打渔有被海浪侵吞之危,贩盐有受官府缉拿之厄,如此挣钱要担多少风险!但同样这么多进项,在两广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