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心事的仇昌和徐爱一出现在李纯钧面前,李纯钧就从病榻上惊坐而起。
徐爱情绪变化并不会引起李纯钧的诧异,他虽然精研学问、擅长揣摩人心,但毕竟是个尚未加冠的少年,下个月他才二十呢!少年人有些心理波动并表现在脸上这在李纯钧的认知里再正常不过,因为他自己不过也才二十二岁!
李纯钧惊诧的是自己这个身经百战的二弟竟然也十分萎顿!虽然仇昌今年年仅二十一岁半,但毕竟在锦衣卫里摸爬滚打了数年,如今身居要职的他处事经验之老到和心态之成熟连李纯钧也自愧弗如。可今日他竟然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如何能不让李纯钧震惊!
“怎么了?我听院里的下人说,孙琼瑰被三弟杀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纯钧冲先进来的徐爱问道。
“二哥,你说吧。”徐爱一扭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仇昌。
仇昌也不推辞,当下将事情说了一遍。
“嘶——自从两千五百年前西伯姬昌发明了‘卜命文王卦’后,这两千余年来周家人以此术为人卜算从未失手,他们甚至能精准的将周朝灭亡的时间推算到时辰,从而好整以暇地避过了秦昭襄王嬴则带给周家的灭族之祸……虽然我不相信瑾瑜会做出这等事来,但这个占卜结果对于瑾瑜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李纯钧话音刚落,门外一人未经许可便推门而入。
“大师兄!你怎么没走啊!”刚才还嗟叹不已的李纯钧突然惊叫道。
“怎么,不欢迎我?……你小子行啊!离开黄山时只不过能接我百招而已,今日武功竟然已经在我之上!你兄弟孙瑾瑜跟掌教说你练成《和而不同》时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还真是真事啊!”赵化大大咧咧的说道。
“呵呵,大师兄过誉了!小弟有伤在身难以全礼,望师兄见谅!”
“真可惜!我还指望你能早点痊愈,陪我好好切磋几回呢!”
“就算是我病好了,恐怕也无暇与大师兄切磋。大师兄应该知道我三弟的情况了吧……我们必须想办法洗清三弟身上的冤屈!”李纯钧刚因“他乡遇故知”而挂上眉梢的欣喜立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洗冤?凭你们怎么洗冤?”赵化茫然地问道。
仇昌一听这话顿时心头火起,虽然他知道李纯钧这个“傻傻”的大师兄并非有意嘲弄,但他还是难以容忍别人对他能力的质疑,此时也顾不上礼貌,开口嘲讽道:“当然是寻找线索、深入追查喽,!难道坐在房里空想就能查明真相、找出真凶?”
“当然不能!可现在的关键是——你们出的去吗?”赵化挠着后脑勺问道。
一听赵化此言,李、仇、徐三兄弟顿时心生不妙之感。李纯钧正欲追问,韩红英却已经端着饭菜进来了:“纯钧师兄,门外的护院怎么多了那么多?哦,对了,他们说,府里最近要查什么命案,凶徒还未落网,要咱们多加小心,没事别走出院子!这不,让我把晚饭端进来吃!”
韩红英因为与周霏霏关系不好,是故自从住进孙家后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厢房里做女红,说是要给徐爱织一件过冬穿的坎肩,因而她竟然对孙家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新郎身亡事件一无所知。
李纯钧兄弟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周伯通的“卜命文王卦”的结果给自己所带来的“好处”!
三人正深感无奈时,赵化的一句话险些让李纯钧的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咦?小姑娘,你为什么叫纯钧是师兄?你是朝圣殿的门人吗?为何我不认识你?!——哦,我明白了!你是纯钧代替他的恩师所收的徒弟吧!那应该还没得到过本门的正式承认……没关系,走,我带你去拜谒掌教,让你正式成为本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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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嘛?”看守水牢的孙璠琮绷着脸对手提食盒的孙玲珑说道。虽然天色已经将近二更,但孙璠琮没有丝毫要换班休息的意思。
孙玲珑眉毛一挑,根本无视了这位五哥的威严:“当然是来看七哥的了!二伯只是说让七哥待在水牢里,又没说……”
“他吃过了!”孙璠琮看了眼食盒,一句话就将孙玲珑准备的说辞顶了回去。
“下人们给他做的饭太糙,不合他胃口!”孙玲珑一掐小蛮腰,撅着嘴说道。
“他吃的什么我就吃的什么,我觉得还行!”孙璠琮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孙玲珑的食盒,看了一眼就冷笑道:“我记得瑾瑜小时候吃糖葫芦吃顶了,从此看见甜食就想吐。你看看你给他准备的什么?杏仁佛手、蜜饯桂圆、蜂蜜花生……啧啧,还真是合你七哥的胃口!”
孙玲珑一把抢回食盒,一扭头做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摇着孙璠琮的左手,冲着孙璠琮撒娇道:“好五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可是你最可爱的堂妹玲珑啊……”
“我不是你六哥!这招对我没用!”孙璠琮猛地一甩胳膊,趁机抽回了左手。
“五哥,就让玲珑她进来陪我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