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雍也》: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孟子?万章上》: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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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可欺”是一门轻功,也是一种步法。有武德的君子与人比武切磋不会在人背后下手,而这门功夫的最大特点就是能在敌人不经意间“溜”到敌人身后,之后根据敌人的身法和吐纳调整自身的状态,使自己和敌人达到同一步调、做到像尾巴一样如影随形,便能随时随地的在敌人背后对其下手了。此门功法虽然违背儒家君子之道,却深得朝圣殿历代弟子们的喜爱,李纯钧更是将其习练过成千上万遍,熟得不能再熟了。
李纯钧拼着左臂挨了周伯通一掌,右手施展出“君子无所争”的手法如蟒蛇一般缠上了周伯通的左臂,使其身形不得不滞留在原地。周伯通趁机复一掌打向李纯钧胸膛,谁知李纯钧忽然松开了周伯通的左臂,双脚蹬地,身体倒飞出去,周伯通飞身一掌追着拍向李纯钧的前胸,李纯钧甫一落地便向一旁闪开,待周伯通落地转身来袭,却已不见了李纯钧的身影。
“呼——呼——”周伯通耳畔响起轻功运转时带起的风声,周伯通连忙环身四顾,却始终不见李纯钧踪影。
“在身后……”一旁观战的上官云姬捂着小腹、尽力的扯着嗓子叫道。
不等上官云姬提醒,周伯通已经一身冷汗地觉察到了李纯钧的位置——李纯钧已经向他出招了!
“乐以忘忧!”李纯钧大喝一声,状若疯癫的手舞足蹈着,只一瞬间,周伯通便身中四拳,待得周伯通向左侧翻滚躲开时,已经吃了李纯钧足足十拳,。
“乐以忘忧”即便不是江湖中最快的拳法,也与最快的拳法相差无几,却有个很大的弱点就是所出的每一拳的力度不够,再加上李纯钧体内真气只余下四成,故而周伯通虽被打得吐血,却并无内伤,但那满嘴鲜血的模样着实狼狈。
听到“乐以忘忧”四个字,周伯通已明悟了李纯钧的出身,自然也就知道李纯钧施展的是何轻功。“君子可欺”实在是盛名已久,周伯通再不攻击,只顾着不停地搅动身形、四处奔跑,试图甩掉身后的尾巴。
以二人修为间的微末差距,外加李纯钧真气不足的状况,换个与周伯通修为相仿的人来,甩掉李纯钧并非难事。可惜周伯通的轻功实在与他的高手身份不相称,再加上李纯钧练成了《和而不同》的第一重,能放大师门任意武学的威力,因此周伯通无奈的发现自己再怎么跑也甩不掉一心要当尾巴的李纯钧。
就在二人跑的大汗淋漓,周伯通几乎准备认栽之际,变故再次发生——
“李纯钧你住手,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发鬓杂乱、容颜憔悴的上官云姬一边将刀架在刚被她点穴的仇昌身上,一边像一只女鬼一样凄厉的喊道。
一直沉浸于追逐周伯通的李纯钧突然惊醒,他全神贯注下竟然忽略了重伤中毫无自保能力的仇昌。李纯钧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向后一跃,落在了周伯通的拳脚范围之外,回眸冷冷的瞪着上官云姬。终于得到解脱的周伯通也顾不上喘息,亦是冰冷的望向上官云姬。
“上官教主(妖女),你身为江湖九大势力之一的当家人(主宰者),怎能如此不顾信义(不知羞耻)?!”周伯通和李纯钧异口同声的怒吼道。
“我不知羞耻?那又怎样!我连性命都顾不得了,要羞耻何用!”满目羞愤和哀怨之色的上官云姬十分平静的说道,就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伯通读懂了她的眼神。稍稍平复了愤怒的心情,略带感激和歉意的说道:“上官教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孟子曰‘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我谓之‘得救则不辨礼义而受之,得救于我何加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挟持威逼弱小以保全性命,某不愿为之!还请上官教主放了这位重伤的仁兄吧!”
李纯钧听闻此言,不禁侧目。他原以为不分青红皂白的襄助上官云姬之人,即便不与之同为一丘之貉,也是是非不分之侪,却没料到周伯通如此通达明理、胸襟坦荡。心中对周伯通增了几分好感的同时,李纯钧不禁开口讥讽道:“如果此人知道何为羞耻,四年前又怎么可能篡位成功!”
上官云姬听到周伯通语气变软,原来想要跟他解释一下自己和这二人之间的冤仇,现在听到李纯钧不经意间揭穿她的伤疤、暗讽她为篡位的“不择手段”,当下心头大怒,柳眉倒竖,反手在仇昌左肩上砍了一刀泄愤后,说道:“李纯钧,你是不想要仇昌的性命,还是想要跟我一较高下,你不怕我了吗?”
李纯钧一时间脸色大变,双眼立即躲开上官云姬射来的咄咄目光,一边为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