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力的王守仁晕倒在地上,任凭刚从机关甬道内出来的汉仁怎么摇也摇不醒。
“汉大叔,快过来刺那女子一剑!”孙瑾瑜觉察到汉仁的存在后,急忙出声叫道。
汉仁抬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上官灵、“绵枪”、徐爱、孙瑾瑜四人连成一线,俱是大汗淋漓。
上官灵的双掌印在“绵枪”后背,头脸上汗水最多;“绵枪”左掌抵在徐爱心窝口,右掌顶住了徐爱的气海,头顶上白气隐现,聚成一团、塑成柱形;徐爱脸上虽然汗流不止,身体却不住的打着摆子,双手无力地垂在两旁,一张清秀的俊脸憋成了紫红色,嘴唇一张一合却没一丝声音传出,白眼珠翻了又翻,似乎几近窒息;徐爱的背后也有两掌抵在肋下,那是孙瑾瑜的双手,孙瑾瑜此时亦是汗出如浆,头顶上白气浓密、汇成一线:四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持在那儿。
“刺……刺谁?”汉仁见此一幕,不由得颤抖着问道。
“那个女人!别怕,她现在已无力反抗了!”孙瑾瑜禁不住吼出一声,脸上的汗顿时又多出许多,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汉仁点了点头,哆嗦着双手持剑走向上官灵。
在经过“绵枪”身边的时候,一直半蹲做马步状的“绵枪”突然扫出左腿绊了汉仁一下。汉仁本就心惊胆战、步伐不稳,这一下合该被绊倒,却好巧不巧的扑到了徐爱身上。此时,半跪在地的汉仁下意识的弃掉了手中铁剑,双手合抱上了徐爱的腰部。
“绵枪”强行移动了这一下也不好受,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满嘴的牙齿,嘴角却勾起了胜利的微笑,。
刚得意不久,“绵枪”突然面露惊恐之色,另一面的孙瑾瑜也是几近相同的诧异神色,因为他们看到了他们绝对不相信会发生的事——徐爱在挣扎!
就在汉仁走出来的前不久,“绵枪”用计诱骗徐爱相信自己想要逃避而放下自身防备、全力进攻自己,想要趁机抓住徐爱做人质。谁知“睡罗汉拳”实在非同小可,“绵枪”避过徐爱奋力进击的两拳后,就明白自己只有可能杀死徐爱,却根本无法挟持得了他。眼见孙瑾瑜马上就会赶到面前,“绵枪”当机立断、决定立毙徐爱于掌下,为保万全,“绵枪”特意两掌齐发。
“踏波赶海术”已是当世一流轻功,孙瑾瑜的内力更是当世一等,就在徐爱即将殒身之际,孙瑾瑜正好赶到徐爱身后。孙瑾瑜见“绵枪”出此杀招,知道除了以掌力相抵外,没时间再通过别的方法救回徐爱,当即将两掌印在徐爱背后。
徐爱本便是初练内功,经脉尚未打通,气根也浅薄,承受不了过量的真气,此时二人的真气却在徐爱的经脉中流窜、对抗,徐爱顿感身体膨胀欲裂、痛不欲生。
“绵枪”深知如此对抗,自己会因内力不如孙瑾瑜而落败以致最后身死,因而想尽快杀死徐爱结束这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局面。徐爱的身体此时变成了二人交锋的战场,若是二人旗鼓相当,徐爱还能撑上一会儿,不至于立即爆体而亡,然而一旦一方的真气超过另一方,徐爱便会即时死亡。深知此理的“绵枪”开始不断的改变打入徐爱身体中的真气量。
可惜“绵枪”的对手却是孙瑾瑜这个年纪轻轻已能在一流高手中位列中上的武学天才。孙瑾瑜总是能在瞬间察觉到“绵枪”内力大小的变化,及时改变自己掌上的内力,护持住了徐爱的性命。
若是这样维持下去,最终的结果会是“绵枪”必死、徐爱生死未定,但是上官灵偏偏在“绵枪”已经深感绝望、萌生死意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如果上官灵足够聪明的去骚扰孙瑾瑜,局势绝不会是汉仁看到的那一幕。但是上官灵醒后立即将自己的内力通过手掌运导给“绵枪”,等到“绵枪”感受到身体中多了另一种真气时,再想让上官灵抽身去扰乱孙瑾瑜却是为时已晚。
令孙瑾瑜感到始料未及的是,上官灵和“绵枪”二人联手后,二人的最强内力竟然刚好和自己持平!当下双方以最大功力相持起来,此时的胜负已不仅仅关乎徐爱一人的生死,因为谁能挺到对方真气耗尽,谁才有机会将对方杀死而保全自己的性命,因此双方尽力地消耗自己的每一分真气,为了不浪费真气哪怕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双方全力相搏却更加苦了已经气若游丝的徐爱。
就在双方几乎将全身真气注入徐爱体内、三人都快撑不住的时候,汉仁出现了。汉仁的出现让孙瑾瑜看到了生存的曙光,却没想到“绵枪”拼着自己受到内力反噬也要干扰汉仁的行动,更不妙的是汉仁居然接触到了徐爱的身体、成为了“战场”的一部分。
见此情形,孙瑾瑜已经预感到在这次内力拼杀中最先牺牲的人会是汉仁,毕竟比起徐爱来他更是从没练过真气。但此时,意外中的意外发生了。
徐爱的紫红色面皮渐渐开始向正常肤色恢复,双目闭合,下垂的双手慢慢攥握成拳,呼吸吐纳逐渐变得顺畅而深厚。最大的改变在皮肤,徐爱脸上和手上等暴露在外的皮肤变得如玉般晶莹通透,竟能直观的看到徐爱身体内经脉的膨胀和振动!徐爱体内一团团肉眼可见的真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