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马镖局的镖!”孙瑾瑜按住了仇昌准备拔刀的手。百辟虎刀并非是柄嗜血的刀,但到了仇昌手上不见血绝不会回鞘!
“你怎么知道?就凭一面紫色的‘吴’字旗?天马镖局的镖旗并没出现!”仇昌皱着眉问道。手中掌握着许多江湖隐秘,而且在锦衣卫历次执行任务中早就历练出一双火眼金睛的仇昌,很难以忍受自己看不透、而别人却能轻易得出答案这种事情。
孙瑾瑜看出了仇昌的心情:“的确,仅凭一面‘吴’字旗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天马镖局出镖的标准配置是一车两镖师,每三车加一镖师,再加一名镖头带队;除了四大镖头可以用紫色旗,其余六十八位镖头只能用红色旗。你数数,除去每辆车的车夫,对方镖师数量是不是正好这个数!另外,他们的马可全都是草原上的高头骏马,就连拉车的骡子都颇为不俗,一般的镖局除了镖头骑马,其余镖师全都只能步行,哪会有这种实力?!至于天马镖局的旗号,我估计是他们怕下雨打湿了就收起来了,据说那些旗面是爱面子的司马燕云花大钱弄来的贡品苏绣,娇贵得很!要不是我和天马镖局的张琦交情匪浅,也难以猜出他们的身份!你要是多行走行走江湖,恐怕早就一眼看出来了!”当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 一直满面严肃之色的仇昌终于把手从百辟虎刀的刀柄上挪开了。
二人交谈间,吴语一行人已经靠近了凉亭,看到凉亭里坐满了人,他一脸落寞之态。
“来人可是天马镖局人称‘睡狮’的吴大镖头?”孙瑾瑜站前数步朗声问道。
吴语眨眨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顿生警惕之态,也不上前,远远地抱拳问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孙瑾瑜,贵镖局……”
“莫不是京城一役击杀两名‘东厂八狗’,救出明心道长、夏广公子的‘慧心剑侠’孙瑾瑜公子?”
“‘慧心剑侠’?”除了一旁老神在在的王守仁、一脸老实相的马伏波、没听懂吴语那口塞北方言的上官昱和愣在当场的孙瑾瑜四人,其余五人俱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吴语被问得先是一愣,而后恍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笑道:“明心道长等人被救出后,曾多次大赞公子的智勇双全,因此江湖朋友胡乱言语着给公子瞎起了个绰号,其他书友正在看:。”吴语说得轻描淡写,但要知道江湖承认一个绰号即是对一个人的高度认可,一个人能在弱冠之年得到绰号是颇为不易的。君不见李纯钧早已双眼发直,就连身在公门的仇昌看起来也颇受震撼。不懂得这些的徐爱等人倒是幸福得多,毫无多想的向孙瑾瑜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孙瑾瑜也从突然而至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震惊更多的不是来源于得到绰号,而是吴语的介绍——他没有提到孙家,只是孙瑾瑜,不是中原孙家的孙瑾瑜!孙瑾瑜突然感觉到七八年来的流浪是值得的,他舍身入京是值得的!他离自己的大侠梦更近了一步!无疑,这会是一个新的起点。
短暂失神的孙瑾瑜恢复过来后,向吴语抱拳道:“明心真人实在是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在朝廷通缉的榜文上露了个脸,没想到江湖上的朋友竟如此抬爱!”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的朝廷钦犯似乎只剩了两种人,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和救贫扶危的济世大侠。
见吴语还在亭外,李纯钧忙道:“前辈,何不移步亭中避雨?”
吴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四十多人,又看了孙瑾瑜身后武功高强的仇昌和李纯钧几眼,苦笑道:“无妨,我看天快晴了。”
一时间两伙人好不尴尬。
为了打破僵局,孙瑾瑜和吴语只能没话找话的聊聊他们的共同好友——张琦的事。
徐爱看了看镖车的车辙和拉车的骡子,心下颇感奇怪,轻声问李纯钧道:“纯钧兄,贵州南边出产什么既值钱又沉重的好东西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那镖车车辙印记很深,即使是雨天在这种路面上也很难留下这么深的痕迹,而且拉车的骡子看起来颇为不俗却显得很累,东西不重的话哪至于如此?!刚听瑾瑜兄说,这位吴镖头身份很高,能让他亲自护送的镖物,能不值钱?”
“贵州之南?我还真不清楚!或许不是贵州特产吧!”
“那就更不对了!你说过,天马镖局的业务以中原为主,连江南都很少去,更别说是贵州这么偏远的地方!既然这东西能在别的地方弄到,他们何苦来此流放之地?除非有这东西的其它地方是云南、琼州或琉球!”
“确实如此……不过,总是别人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多管……”
“未必是闲事!”仇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到声音中的寒意,已经颇为了解彼此的李纯钧察觉到仇昌正在高度戒备之中。
“发觉了什么不寻常之处?”李纯钧知道仇昌不会无的放矢。
“你何时学会了传音入密?难道你练成《和而不同》第二重了?”
“没有,只不过内力有所增长。”
“唔,我发觉三点。其一,除吴语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