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全力扛下孙瑾瑜一招“武丁北伐”的上官云姬倒飞出去,尚在空中便大口大口的吐鲜血。染了鲜血的绝美容颜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尤为瘆人。
单以武学功底而论,孙瑾瑜与上官云姬同列当世一流。孙瑾瑜虽高出上官云姬一筹,但若想一招制敌,却是难了。但今日上官云姬惨败至此倒有几点缘由:一则孙瑾瑜快马驰来,人借马力,马助人威,使得力气本就比上官云姬大的孙瑾瑜在力道上占尽便宜;二则孙瑾瑜先声夺人,气势已成,反观上官云姬未战先怯,焉得不败;三则“大商护国剑”本便是上乘武术,“武丁北伐”更是其中精妙绝技,从未履足中原的上官云姬见所未见,又何谈破解;四则上官云姬本便有伤在身,还是昨日刚受的新伤……
还好孙瑾瑜眼见仇昌即将气绝,顾不得追击上官云姬,飞马经过仇昌身边,一个“井底捞月”将仇昌抱到马上,随即策马而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方翊、目瞪口呆的上官昱等人和昏迷不醒的上官云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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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咳咳……久闻你医武双绝,咳咳……没想到这毒你都,咳,解的了……多谢了……”
“没想到冷酷无情的仇镇抚使也会道谢嘛!”
仇昌瞪了打趣他的孙瑾瑜一眼,后又想起还欠着人家的救命之恩,便自动扭过头去。
孙瑾瑜知他素来严肃,也收敛了笑容,缓缓言道:“你也别觉得欠我什么,这毒我从没见过,原来也只有一成的把握能解,你能得救全靠命硬和你怀里揣的那瓶子药——哎,那药哪来的,我一闻就知道药里面全是好东西。”
“欠你一条命就是欠了!仇某绝不赖账!咳——那药是大内贡品‘天清丹’,现在就剩五粒了,你要的话全拿走!不过我倒挺佩服你的,我中的‘铁胆冰魂’来自毒龙教密洞,那里面的毒药全是毒龙教里的制毒行家也配不出解药的,就凭你有一成把握能解此毒,便无愧是‘毒手鬼医’王文君的关门弟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嗨,好看的小说:!我糊涂了,你这镇抚使专管江湖情报,瞒得了别人又怎么瞒得过你。”正把玩着仇昌药瓶的孙瑾瑜小吃一惊,遽尔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要是不介意,我拿走一颗做研究好了——哎,你别起来,你现在还虚着呢,还是老实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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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姬悠悠醒来,睁开双眼便看到守在身前的上官昱和方翊。上官云姬吃了孙瑾瑜一招,受伤甚重,五脏移位,上官昱等人不敢冒路途颠簸之险带她回山,便将她带到林中开阔处再加以治疗。上官云姬随身带的几名女卫,一面隐藏于林子外围,暗加保护,一面放烟火通知山上分舵派人救援。
上官云姬看着面色焦急的方翊,眨眨眼笑了。明媚的笑容却引起方翊的一丝苦笑,可惜虚弱的云姬并未觉察到。
侧过脸来,上官昱也是一脸焦急之色,却令上官云姬笑颜顿敛。上官云姬聚了一口气,传音开来:“众女卫除阿昱外,向外五十步,未得吾命,不得靠近!”
上官昱见教主已醒而面露喜色,方翊的心里却“咯噔”一下。
“阿昱,我待你如何?”
“教主对阿昱有活命之恩,又教阿昱武功、识字,让阿昱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教养抚育的大恩,教主还很关心我和姐妹们……总之就是恩重如山,阿昱万死难报!”
“那你还勾结仇昌谋害我!你这忘恩负义的叛徒!”前一刻的风轻云淡,有时候只是为了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
“云姬,你冷静些,别冤枉人,阿昱一直对你忠心耿耿。”
“相公你不会武功,所以看不出来。我原来吩咐阿昱在钱鹰出手之后再出手,阿昱武功比钱鹰高,虽是后发却一定能够同时打中仇昌,那么近的距离二人同时发难,仇昌防不胜防必死无疑,仇昌死后再想取回宝物便易如反掌!可是这个叛徒却抢在钱鹰出手前去偷蛇戒,间接提醒了仇昌,武学修为到仇昌之境对外围的刺激非常敏感,仇昌足以在那短短两三瞬间产生戒备,才使得钱鹰搏命一击落了空。要不是我提前在钱鹰的匕首上涂了‘铁胆冰魂’,一旦让仇昌回过神来,就我带来的这几个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恐怕除了我能逃得性命,你和其他侍卫均难幸免。我现在怀疑,两宝会不会是她主动献于仇昌的?或许她不是被仇昌收买,而是一开始就是锦衣卫安插在江湖各大势力的暗探!”愈来愈愤怒的上官云姬,再也顾不得“妩媚”与“温柔”了。
“不,教主,我不是,不是……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是……我是不想教内有更多兄弟伤亡,真的……”上官昱往日的冰冷已完全被云姬的怒火融化,化作泪水润泽一日之内几度受伤的心田。
“你还不说实话!”
“我,我说的是实话……”上官昱瘫倒在地,泪涌如川。
“你喜欢上了仇昌,才左右为难的,对吗?”一直面带伤感之色的方翊此时却露出笑颜——能温暖人心的微笑,缓缓蹲下身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