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撤离岸边。
就连一向驯服的俘虏,在愣了半晌后,一哄而散。
运河非常窄,最宽处,也不过四十多丈,却如天堑一般,一步都难以跨越。
岳托听闻多尔衮迅速撤离运河边后,终于明白,多尔衮已经陷入非同一般的困境之中。
他只觉得胸闷异常,腿脚发软,颇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传令将多铎、杜度和豪格唤来,商议突围事宜。
三人刚赶到,忽然接到了多尔衮的通报。多尔衮告知岳托,林纯义率领三个军团,六万余人马业已抵达威县,西路大军危在旦夕,无法继续打通运河通道。同时,多尔衮命令岳托自行突围,至通州后再行汇合,一同返回辽东。
六万大军!多尔衮应付的兵力,足足有十万,岳托大叫一声,呕血不止,晕倒在地。
三人大惊,立即将郎中唤来,郎中狠掐岳托人中,方使岳托悠悠醒转。
岳托睁开双眼,见多铎、杜度和豪格忧伤不已,长叹了口气,道:“当初我提出兵分两路之策,实则期待两路互相配合,扩大战果,哪想到最终演变成两路互相拖累,最终致使大军陷入绝境之中,此战,全是我之过!”
说完,岳托两行清泪从深深的眼眶中流出,凄凉万分。
“大帅……”
岳托举起重若千斤的右手,稍稍挥了挥,制止三人说话,继续说道:“此战之败,最关键的有两处,一是低估了荆州水师的威胁,二是未曾料到林纯鸿准备了六万大军的预备队……汝等以后与荆州军对阵,当对此铭记于心,万万轻忽不得!”
“大帅……”三人觉得岳托颇有点像在交待后事,无不掩面而泣,呼道。
哪想到岳托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突然坐了起来。三人慌忙将岳托扶住,只见掰开三人的手臂,苦笑道:“没问题,死不了。”
旋即,岳托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无比,厉声下令道:“今晚,留少部分兵力戒备,其余人等全部休息,养足气力,明日一早,全力往东北方向突围!”
看着岳托透支生命,坚持发出军令,三人尽皆默然。
岳托惨笑道:“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糊涂了?你们认为,东北方向乃霹雳军团驻防,我军难以突破,是吧?”
三人点了点头,杜度更是说道:“南边乃张拱薇部,东南侧乃刘泽清部,论防守严密程度,与荆州军相差甚远,为何不选择南侧与东南侧突围?”
岳托惨笑道:“林纯鸿奸猾,顺手抛出一个并不存在的诱饵,引诱我大军在运河边逗留两日。这两日,荆州军已经将防线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所需兵力大幅度降低。一旦我军直接进攻张拱薇部与刘泽清部,林纯鸿势必调动兵力增援。张拱薇与刘泽清防线短时间内难以突破,最终还是被包围。”
言毕,岳托断然道:“当前之策,唯有下死力往东北方向突围,从晨至晚,一刻也不停歇,待到夜晚,由我亲率大军继续进攻,汝等三人率领本部由南或者东南突围!”
三人大悟,原来岳托想用主力掩护其他部队撤退!
这哪里是壮士断腕,都快要壮士断头了!
“大帅……我去……”多铎率先大叫道。
岳托惨然道:“大军抵达通州后,我就一直觉得胸闷,这几日更是胸闷异常,自知命难以久矣,正适合断后。你们就不要争了,回到辽东后,还请皇上密切注意林纯鸿,林纯鸿才是我们全族最为致命的威胁!”
三人凄然无比,正待相劝岳托,岳托却继续问道:“豪格,所部俘虏还剩多少?”
豪格道:“一万两千余人!”
岳托道:“明日饱食,驱策他们为大军进攻清理道路!”
说完,岳托的语气复又转得严厉,杀气腾腾地说道:“明日从东北方向突围,必须是死战!若有谁惜兵力,让荆州军看出蹊跷,最终等待我们的只能是死亡!此点务必谨记,若有逡巡不前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