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
当初在虎渡口巡检司,临战之前,兄弟们都习惯于检查自己兵器的状态,按照林德文的说法,兵器就是身体的一部分,一个不慎,在杀敌时就会丢了自己的性命。林德文绝对禁止弓兵临战之前喧哗,也禁止任何与战阵无关的事情。他说,临战之前适度的紧张能够让人爆发出更大的冲劲,而三五成群的聊天只会让自己放松警惕,临战时无法集中精力。张仁觉得此言有理,跟随吴敢后,也保持着这个习惯。
作为吴敢的表弟,加上他本身武勇,战阵之中也能保持镇定和谨慎,这在土匪中难能可贵,所以吴敢放心的让他当了一个大头目,手下有三百号人。最初,张仁按照自己的习惯带领着三百号人,令行禁止,稍有违抗他的命令,便严加处置。但土匪一贯散漫,纷纷要求脱离张仁的队伍。按照土匪的思维:老子活不下去了才当土匪,当了土匪就应该快活,如果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每天还要训练,老子还当球的土匪。
吴敢见张仁如此,也寻思着将自己的队伍建成精锐,处理过几个带头闹事的土匪,但不久就出现了成群的土匪逃离,严重影响了吴敢的掌控能力,只好劝解张仁放弃这种做法。
本来,如果吴敢狠下心来,按照张仁的方法练兵,手下的土匪可能会变少,但肯定作战能力更强,其他书友正在看:。奈何吴敢胸无大志,觉得目前的生活不错,便得过且过。张仁无法,只好随波逐流,手下的土匪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偶尔指点一下他们的战斗技巧和配合习惯。
训练少得可怜,张仁对这帮土匪的战斗能力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甚至想,如果当初没有自己,即便这里的土匪有上千人,也会被林德文一百多号人剿灭。
由于训练一事,土匪都看张仁不顺眼,导致张仁一直无法融入土匪群体,甚至有的土匪认为张仁是叛投过来的,依靠着吴敢表弟的身份,作威作福,有点瞧不起他。张仁心知肚明,一直怀疑当初背叛林德文是否值得。
这次李麻子来投,带来了消息,当阳的弓兵不过三百,而且湖广等地的官兵都忙于北上勤王,兵力空虚。这个消息深深刺激了吴敢,也让土匪们血脉喷张,忍不住就想吞下当阳县这块肥肉。吴敢当即下令要去攻打当阳。张仁苦劝吴敢,说攻打县城只会引起官府的疯狂报复,即便能打下当阳,以后要逍遥下去也不可能。众土匪纷纷指责张仁是没卵蛋的女人,胆子让狗吃了,吴敢也忍不住诱惑,将张仁的劝告置若罔闻,甚至认为,官兵进剿也不止一次,哪一次不是无功而返?即便到时候大批的官兵过来,大不了往深山老林一钻,官兵就没办法了。
张仁退而求其次,建议吴敢过一段时间再去攻打当阳,而且打下当阳后要马上撤回老巢,小心被官兵包了饺子。吴敢听从了张仁的建议,按兵不动三个多月。这三个月可把土匪的心差点痒死,纷纷痛骂张仁,直道张仁坏了大伙的好事。这吴敢也算有几分智谋,寻思着当阳有城墙,弟兄们即便能攻下县城,也会死伤惨重,便想出了里应外合破城门之计。考虑到张仁谨慎武勇,便选择了五十多号精锐交由张仁带领着先期入城,待到丑时大伙一起攻打北门。这才有张仁行贿入城之事。
陈记米铺的老板陈艾山曾被吴敢绑过票,缴纳赎金后放回。这陈艾山嗅觉也算灵敏,借着和吴敢有过一面之缘,便做起了帮吴敢销赃的生意,正中吴敢下怀。吴敢从陈艾山那里得到了急需的东西,也顺利将手头用不着的赃物处理出去。一来二去,陈艾山聚敛不少财富。这次吴敢定下了里应外合之计,便要陈艾山协助。陈艾山差点吓死,有心不从,但在吴敢的威胁之下,也无他法,只得应从。
陈艾山苦着脸看着盘踞在屋子里的土匪,暗暗下了决心,这次能逃得性命,说什么也不在当阳呆了,带着财富远走高飞。张仁的枪头越擦越亮,寒光闪闪的,让陈艾山心惊肉跳,一想到这枪头可能会扎到自己的身上,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陈老板,什么时刻了?”张仁随口问道
“啊?哦,子时三刻了。”走神的陈艾山慌忙回道。张仁将枪随手靠在墙上,站起来,说道:“快了,你去吩咐其他人,要他们做好准备,我们再过半个时辰就出发!”
“张头领,这个……这个……”陈艾山有话又不敢说,如口吃一般,急的满头大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紧张。”张仁的吩咐让陈艾山的胆子陡升,他说道:“好汉们一起从米铺出来,肯定会被官府盯上,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张仁一愣,笑道:“你放心,过了今晚,整个当阳县城就是我们的,你担心什么!”
张仁的话并没有让陈艾山放心,他神色黯淡的走出屋子,吩咐那帮大爷做好准备。陈艾山现在对这些土匪恨之入骨,进入米铺后,不仅吵吵囔囔,还随地大小便,把米铺弄得跟菜市场似的,更有几个土匪贼溜溜的盯着后院的家眷,毫不隐瞒他们的色心,让陈艾山担心不已。
“哎,快结束了,就半个时辰了。”陈艾山摇头叹道,“明天就走。”
陈艾山好不容易熬过了半个时辰,马上提醒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