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来一个月, 季岚川就没听到秦征正儿八经地笑过,被那一声愉悦的低笑笑得脑袋发懵, 季岚川揉了揉脸敲上隔壁房门,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夜未归, 用膝盖想也知道秦子珩去做了什么,没带着伴儿来的人都住在七层,季岚川没那闲心冒着辣眼睛的风险捉奸, 只是乘着电梯去一楼要了杯咖啡。
今天的天气极好, 日丽风清碧空如洗, 季岚川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自己埋进了软绵绵的沙发和抱枕里。
他眼睛周围的红肿还未全消,看着就有一种黯然神伤的悲情。
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 季岚川觉得自己和狗血偶像剧的距离, 只差一首催人泪下的BGM。
出来玩自然要睡到不想再睡才够劲儿, 除了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季岚川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好在这沙发够软,足以支撑着他继续等下去。
见青年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不少昨晚被call起来问话的服务生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和白小少爷无比相似的侧脸, 所有人都脑补出了一场虐恋情深的替身大戏。
豪门恩怨就是劲爆, 如果没记错的话, 昨晚秦少好像是进了白少房间?
彼此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众人只觉得落地窗边的青年看上去更可怜了一点, 对方年岁不大又皮肤白净,稍微哭过一点的痕迹都无法遮掩。
焦糖拿铁的香气逐渐消散,被姐妹推出来的短发服务生缓步上前,轻轻换走了对方手边一口都没动的咖啡。
看着花花草草养神的季岚川:……求别换,吃过早饭真的喝不下了啊喂!
得体地道谢,青年柔和的声线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短发服务生刚想询问对方是否还需要其他帮助,就见青年呆愣愣地看向她身后的方向。
是秦子珩和白时年,两人亲密地走在一处,还时不时默契地相视一笑,尽管后者行走的姿势不见任何别扭,但在有经验的人眼中,对方眼角眉梢的羞涩春|情简直是最明显的讯号。
秦子珩和白时年做了。
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两人也绝对突破了所谓朋友该有的底线。
因为视角不同的缘故,主角攻受并没有看到被服务生遮住的黑发青年,短发服务生尴尬地回头,却发现对方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
没有哭泣、没有颤抖,青年稳稳地推开手边的咖啡,然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像是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终于在认清现实将柔软的腹部收回。
临近中午,被黎丰吵起来的二代们也三三两两地下楼集合,看到秦、白二人的状态,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斥着心照不宣的暧昧。
见眼眶红肿、穿着昨日旧衣的黑发青年又凑上来,黎丰习惯性地嘴贱:“你……”
“滚开!”
用力地拍开那只拦路的左手,青年冷冽的眉眼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冷不丁看到家养的兔子咬人,任谁都会感到一阵违和的惊讶与错愕。
“你敢……啊!”
再次伸出的左手被青年轻而易举地捉住,明明那手指看着纤细修长没什么力气,可黎丰却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对方捏碎,他呲牙咧嘴地望进青年的眼底,仿若在刹那间置身一池冰冷的寒潭。
——这气势,不像是秦子珩的小情人,倒更像是秦家背后站着的那位。
被脑内的联想吓到,黎丰的气焰立时就矮了几分,秦子珩从没见过这样的季岚,怔愣两秒后才上前阻止:“松手!你做什……”
“啪!”
清清脆脆的一个耳光,青年完全没有任何留手,看着昔日恋人嘴角流下的血迹,他勾唇浅笑,晃了晃自己掌心通红的右手:“都听你的。”
大厅里静得可怕,包括大堂经理在内,没人敢上前掺和这档子混乱的“家事”,秦子珩不敢置信地捂住右脸,仿佛大脑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
“你这个疯子!”心疼地看向秦子珩肿起的右脸,白时年气急败坏地呵骂出声,好在他还记得眼下的场合,于用词上也收敛了许多。
“比不上白少搔首弄姿地爬朋友床,”扬起眉梢,青年笑得绝望而又畅快,“怎么样,背着正主偷情的滋味、白少可还喜欢?”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当众掀开,白时年衣冠楚楚地站在原地,却觉得自己被对方从里到外地扒了个精光,他想解释、他想告诉所有人自己才是那个会和阿珩走到最后的正牌,但话至嘴边,他才发觉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些甜蜜那些恩爱,都发生在很久以后的未来。
“阿珩他根本就不爱你,”嗫喏半响,白时年只能强装镇定地扔出底牌,“口口声声说爱阿珩,你还不是为了他的钱财?抽烟喝酒打架的小混混,在这儿装什么岁月静好的小可怜。”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阿珩,我现在就叫人签支票给你。”
听到这话,黑发青年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看着身前狼狈捂脸的男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