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铺着的青石板整齐,他们见了庄怀菁便行礼问安,也不敢抬头。
庄怀菁莲步轻移,衣袂随风轻动,心里想着该问太子什么——是该问他为什么会松口这事,还是告诉他教导嬷嬷那里会过不了?
回廊曲折绕路,小厮推开刻云纹的隔扇门,庄怀菁轻轻咬唇,呼了口气走进去。等走进之后,她的脚步忽然一顿,只看见屏风围起,太子宽大的衣裤搭在上面。
他正在沐浴。
太子昨夜回得很晚,没时间,领路的小厮知道他们的关系,便没怎么说。
庄怀菁心怦怦跳得厉害,没想到会赶在这时候,她往后退了几步,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谈事情。
太子听见声响,突然开了口:“过来伺候。”
庄怀菁听他的语气,知道他认错人了,以为自己是伺候的小厮,便站在原地道:“臣女冒犯,不知殿下正在沐浴,望殿下海涵。”
“是你?”太子声音淡淡,“过来。”
他的口吻不容人反驳,太子一向独断,说一不二。庄怀菁沉默片刻,手攥紧了袖口,最后还是绕过屏风,走了上去。
浴桶有一人大,旁边放桶热水,瓜瓢浮在上边,庄怀菁站在屏风旁,没走太近。
太子微微闭着眼,也没看她,淡问:“来这做什么?”
他双手搭在浴桶上,手臂有力,背脊宽厚,净透的水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滴|落,水中波澜微起。
旁边的黄花梨木架子搭着干净的巾帕,浴桶中热气腾腾。
庄怀菁垂下头,视线避过他身体。她到底是女子,面前强|壮的男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魄力,无论是力量还是气势,都没几个人比得上,很容易让人心生臣服之感。
从前别有目的,她自然不会多想,但现在庄家已经平安,她心觉便稍有抵触。
庄怀菁喜欢温和些的男子,吟诗作对,琴瑟和鸣,她从前便想过很多次。便是不那么温和也好,至少能举案齐眉。
无论是哪样,都不会是太子这般强势的,让她都不敢仔细看他。
对她来说,如果逃不了皇帝的赐婚,那她宁愿选二皇子,他虽没什么大的志向,但总比太子要好上许多。
“殿下为何会允那份圣旨?”她低声开口问,“庄家已经没有值得利用的人。”
庄丞相现在无事可做,教轩儿练字倒是教得勤快;庄夫人连入狱的庄丞相都救不了,更别提帮他。
程启玉睁开了眼,转过头,上下看她好几眼,奇怪问道:“不是你自己求的吗?”
庄怀菁愣怔许久,险些没听懂他的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