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然而看到被篱墙挡住的郑氏,沈湘珮一腔诉苦之心瞬间被冷水浇灭。
她从郑氏眼尾浮现的细纹,看到她略显清瘦的脸庞,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姨娘,无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二娘,姨娘知道你肯定遇到事了。”郑氏脸色一肃,“你和姨娘说一说,姨娘帮你。”
沈湘珮勉强露出笑容,朝郑氏宽慰一笑,“姨娘放心,我真没什么事。就是许久不见姨娘,见到姨娘有些激动。”她看着眼中满是温柔的郑氏,忍不住开口,“我不久前劝过二兄,二兄当时没有同意让姨娘您出来。不过你放心,我过几日会再去找二兄商量。”
“别!”郑氏听到这话,神情一变,“千万不要!”
沈湘珮被郑氏突如其来的尖利嗓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郑氏。
察觉到自己失态,郑氏急忙调整神情,恢复温柔模样。她看着沈湘珮,柔声道:“二娘,先前的事,是我对不起阿璋。她心里生气是正常,你用不着替我去找二郎求情。”现在的沈凤璋可不是先前的沈凤璋,她如今手掌大权,万一被二娘惹烦了,轻而易举就能对付二娘。
郑氏原先还想让沈湘珮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沈湘珮说要帮她去求情后,也不敢再留她。
沈湘珮走后,郑氏脸上的温柔瞬间云消雨散。她站在篱墙边,凝望着外边空荡的小道,回忆着沈湘珮方才双眼通红,身形瘦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虞氏是怎么回事?!好端端一个漂亮的小娘子,短短两个月功夫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受委屈不说,连人都瘦成这副模样了!
郑氏憋着一肚子火气,剧烈喘息了两下,转向郑媪,让郑媪去找人打听一下,二娘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郑氏被关了大约有两个多月了,最近这段时间,院里的仆从已经不再如最开始那几天那样战战兢兢,害怕被沈凤璋查出来,撵出来。郑氏将大量的钱财撒出去,终于有了些收获,有几名仆从私底下偷偷在帮她办事。
收到吩咐的郑媪转身,匆匆去找那几名被收买的仆从。郑氏站在院中,望着渐渐暗沉下去的天空,心头百感交集,一种焦灼萦绕在她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太阳彻底落山,郑媪去而复返,在她耳旁轻声禀报静皎院下仆向二娘子身边人打探出来的消息,郑氏胸口的那股郁气才终于缓缓吐出来。
身旁的叶片被郑氏一把扯下,在掌心碾成一团,青色的汁液顺着指尖往下滴。郑氏怒到极致,脸上反而看不出什么怒色。
“沈湘瑶!沈湘瑶!”她低声念叨着沈湘瑶的名字,低哑的嗓音在暮色中显出几分幽深可怖。区区一个二房的小娘子,竟然敢抢二娘喜欢的郎君,还敢在二娘的生辰宴上算计她!
虽然郑媪只是把白日发生的事情转述了一遍。但郑氏一听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虞氏和老夫人,也不会是如今的沈凤璋。只有二房的沈湘瑶有这个理由算计二娘开罪王十三娘!
郑氏将掌心碎成一团的叶子投掷到一旁,她看着郑媪,眼神因为怒火而发亮,“姊姊,我一定要出去!我再不出去,二娘就要被人欺负死了!虞氏这个没本事的东西,当年就是个废物,如今年纪这么大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在最后一抹妖异的紫色晚霞映衬下,郑氏脸庞狰狞得颇为可怖。
……
景行院里,沈凤璋望着跪在下首的静皎院仆从,神情颇为冷淡,“你说郑娘子想请我去静皎院?”
埋着头,跪在下首的仆从感受着落在自己背上,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一般的目光,心里发颤,后悔不已。他怎么就一时财迷心窍,接下这趟差事呢。
然而,哪怕他肠子都悔青了,在听到沈凤璋的问话时,仍旧只能忍着害怕,竭力稳着声音答道:“是的。郑娘子说有事想和郎主您商量。”
郑氏能有什么事?她收回盯着仆从的目光,端起一旁的茶喝了口,淡声道:“回去告诉郑娘子,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待在院子里养好身体就行了。”
“是是是!”仆从赶忙从地上起来,小心翼翼行礼告退。一出院子,他赶忙转身摸黑往静皎院跑去。
真是晦气!都怪郑媪那个老婆子说得好听,说什么小郎君,不对,郎主和郑娘子感情深厚,郎主先前不过是一时气恼,消了气就会和郑娘子和好。呸!他现在就去告诉郑媪这个老婆子,别想着被放出去了,郎主甚至都不想见郑娘子!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信了郑媪的话。
静皎院里,站在门后的郑氏听到仆从跟郑媪说沈凤璋不愿见她,终于忍不住从门后走出来,脸上无意间显出一丝焦灼之色,亲自朝仆从问道:“你跟小郎君说了我要说的事和二娘、小郎君两人有关,她都不肯来?!”
虽然郑氏已经是彻底败落,看样子也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对上郑氏,仆从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些不客气的态度。他佯装出恭敬的模样,禀报郑氏,“是的,奴和郎主提了郑娘子要说的事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