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刃,缓慢地扫过林轻舟面庞的每一寸。
似想要刮下这一层面具,看清林轻舟的另一幅面孔。
那一幅面孔,可比这个矫揉造作的假人,有趣多了。
寒祁嘴角一勾,“我若是当真呢?”
这话让他没法答。
要不是有系统在,他定然要大喊一声:
当什么真,本来就是真的。
被这般盯着诘问,林轻舟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一片混乱。
他知道书中所有剧情的走向,知道书中人物的性情喜恶。
但,寒祁有血有肉地站在他面前。
不再是书中的一个简单词语,苍白无力的几个标签,并不能描绘他的全部。
他是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
如此,竟教林轻舟一时也捉摸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这样研判洞察的目光像要看穿他的一切。
他仿佛已经未着寸缕。
林轻舟捱不下去,回归原话题:“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他言毕,寒祁未出声。
蓦地,手腕被一股力道攥住。
一绺细小如丝线般的灵力,从腕间若有若无地流向四肢,细致妥帖的扫过每一丝脉络。
最终,灵力如同倦鸟归巢般,又回至紧握在手腕处的那只手。
寒祁是在运转灵流在查看他的伤势。
尔后,腕间一松,寒祁撤去手,道:
“路过,顺道看你伤势。”
!
寒祁是被鬼上身了,还是被人夺舍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心?
林轻舟一脸问号,莫得感情:“我已无大碍。”
寒祁点头,“好。”
林轻舟又想到一事,道:“曲魂盏的功效如何?殷道友的师父是否痊愈?”
寒祁:“极佳,已痊愈。”
林轻舟颔首,“甚好,殷道友定然十分欣喜。”
也省得万一他被无辜牵连。
寒祁面色古怪:“嗯。”
林轻舟不再言语,垂首,继续收拾棋盘。
不消多久,最后一颗黑子被放进棋篓里。
他眼角余光一瞥,寒祁的一截玄色袍脚仍然在原地。
该问的也问完了。
该看的伤也看了。
咦?
寒祁怎么还不走?
林轻舟两手各端一个棋篓,想转身回房。
临走前,望向寒祁,目光无声询问,你还有什么事?
寒祁罕见的面色迟疑。
他抿了抿薄唇,似是要说什么。
但酝酿半晌,最后只是朝林轻舟颔首,转身离去。
林轻舟见状,微愕,但也没有深想。
关于寒祁的一切,除了系统发布的任务,他并不感兴趣。
将棋篓放进房间内,林轻舟转身回到院中,欲动身前往素见阁查阅书籍。
方走到院中,院子一个偏僻角落里,落在枯草上的一撮淡蓝色,闯入他的眼中。
他走近前去,原是一个淡蓝色荷包。
乘物游心只住了两个人,他跟闻棠。
闻棠方才与他对弈时,并未望见此处有这么一个物件。
虽然这角落偏僻,但仲冬时节,花木萧瑟,这一抹蓝色实在扎眼,还不至于将其遗漏。
林轻舟毫不犹疑,默念咒诀,纵剑乘风,越过院门,向鹤鸣九皋的方向飞去。
身在半空,脚底是青竹万杆,层层绿浪翻涌。
寒祁并未走远,林轻舟稍稍提升飞剑的速度,便望见他在不远处的身影。
他连忙出声喊住他,“寒师弟,等一下。”
寒祁听得他的声音,足下剑身顿住,回过身来。
林轻舟御剑至他的身前,伸手将蓝色荷包递到寒气眼前,“你的东西掉了。”
寒祁极快地看那荷包一眼,神情淡漠,“这不是我的东西。”
啊?
那会是谁的?
林轻舟欲要开口说什么,寒祁却抢了先,“虽然我‘品位低下’,但这颜色丑陋不堪的物件,我还是看不上的。”
语速略快,有着几不可察的匆促。
似乎在掩饰什么。
林轻舟并未注意到,心中只涌现尴尬,他方才曾用“品位低下”评论寒祁......
他掩唇轻咳一声,“那便是我弄错了。”
寒祁:“嗯。”
他又道:“没人要的话,那就是你的。”
林轻舟:?
他还没说没人要吧。
来路不明的东西,他才不会据为己有。
在寒祁心里,他就是这种人么?
但寒祁语罢,并不再多言。
他御剑离去,在绿意翻涌的竹林上空,更衬得身影凉意透骨。
林轻舟犯了难,不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