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是真的冤得慌。格格$党%小说他还一头雾水呢, 贾琏那里就突然变了脸,把他从床上薅下来不说, 还跟疯了似的去烧那镜子。
不过那镜子邪性得很,贾瑞打个哆嗦。一面是个骷髅, 谁知道另一面是什么,幸好自己没照见, 要不这会子疯魔的指不定就不是贾琏变成自个了。
兴儿揪着贾瑞过来叫贾琏时, 才发觉这瑞大爷吓得失.禁了, 身子底下一股子尿骚味, 可真是个孬种。
贾琏直喘粗气, 同来的心腹小童隆儿忙松开拦搀贾代儒的手, 赶上前去给他顺气。
贾琏稍微平复下来, 就大拳头砸向贾瑞的脸, 把个贾瑞打的哭爷爷喊奶奶的求饶, 油儿酱儿醋儿的脸上开花。
隆儿生怕把这病中的瑞大爷打个好歹,自家爷不好交代,才要过去拦着些, 兴儿却拉住他瞅着代儒冷笑:“瑞大爷可没病呢, 才见着他老人家脸上煞白煞白的,咱们二爷也只当他病的狠了,谁知人家装病诓咱们家呢!府里老爷和咱们二爷还巴巴的送过来人参这等贵重药材, 全不计较他冲撞了咱们家和宝二爷的过失。知人知面不知心, 瑞大爷好歹也是个读书人, 为着装病, 偏生涂脂抹粉的做个戏子的扮相,这岂不是侮辱斯文?”
代儒先是因贾琏忽然发作而气的心口疼,紧接着又被那妖镜吓得肝腑乱战。亏得贾琏不惧怕烧了那妖镜,才要说话呢,贾琏又无礼蛮横的打起孙子来,代儒只气的老泪纵横,哆嗦着手指要喝骂贾琏。
谁知兴儿一番连讽带刺的话把贾瑞的脸皮都扒了下来,代儒先顾不得别的,定睛一看,他倒先呼喝家人:“拿大棍拿绳来!拿他来!”
贾琏见这做派,连连冷笑,叫兴儿拿帕子给他擦手。见代儒叫人将贾瑞摁到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代儒尤是嫌轻了,骂道:“我这老脸都被你这忤逆不孝的混账丢尽了!堵上嘴去,着实打死!”
一时代儒的老妻被下人搬来救兵,抱住贾瑞呜呜的哭早死的儿子媳妇。贾琏看着牙酸,老爷打宝玉时,太太亦是这样的作态,原他心里还艳羡宝玉有亲娘疼宠维护,可这会儿只觉得大凡这等不肖无耻之徒,很该打死了大家干净!这些个一味只会娇惯放纵、拿眼泪威逼人的妇人更是可恶可恨之极!
见老夫人一来太爷的气就瘪了,兴儿拉拉贾琏的袖子,偷摸的向贾瑞的床榻上一指。贾琏会意,他既整日瘫在床上装病,必不会老实,那帐子里不知藏了什么污秽东西呢,正好此时翻将出来,给太爷添把火。
况且贾琏也怕这龌蹉玩意儿还有别个肖想凤姐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至床前将被子、枕头俱掀了。
那被子一掀开就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出来,叫贾琏的脸色更阴沉了。贾瑞成日看这些东西,有时候勾弄起来,未免有指头消乏的事情,故而那被窝里的气味实在难闻。
又从贾瑞的枕头底下翻出掩着的香.艳话本子,那褥子里头还藏着避火图和秘戏图本儿,贾琏讥笑一声儿,见无其他东西,便看了兴儿一眼。
兴儿嘴里啧啧的,将那本封皮子就极露骨的秘戏图本搁在最上头,一溜烟呈给代儒去了。
代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气的说不出话来,偏生他老妻已扶着贾瑞从凳上下来,更如火上浇油一般,夺过板子来,就要打死这不学好的孽畜。
贾代儒素日管教孙子极严厉,在贾瑞这里积威甚重,贾瑞踉跄两下就扑通跪在地上,代儒一脚踹在他胸口,贾瑞方用胳膊肘住地面,棍子已下来了。也合该他有这一劫:他爷爷代儒年老体衰,老爷子举起板子就已力竭,那桐木又沉,那举起的棍子就顺着它自己的重量落下来,好死不死棍头正砸在贾瑞两腿当间儿。
只闻一身惨叫,贾瑞真正脸色煞白,瞬间转为极红,再就青紫了,连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就翻白着两眼晕死过去。
贾琏后脖颈丝丝冒凉气儿,牙都疼了,一看贾瑞那个地方都阴出血水来了,不觉得夹紧了两股。
兴儿咽了几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悄声问:“爷,咱们?”
贾琏捂住腮帮子,立刻叱道:“糊涂东西,还不快去请大夫!光天化日竟有妖人邪道来害人,太爷为了救孙子,无奈下这等狠手!……唉哟,太爷太爷,您呼气、呼气,坐下来……我已使了幺儿去请大夫了,瑞兄弟被妖人害成这样,如何能忍,我这就亲自去报官去!定叫衙门捉拿来那恶人给瑞兄弟报仇!”
贾琏见不是事,连忙遁走了。
及至出来,贾琏眼珠子一转,却带着隆儿直奔都察院处喊了冤,察院坐堂,见是荣国府的长孙亲自来报案,忙又知会了五城兵马司并步军统领衙门,全城里缉拿作乱的妖道。
回去荣府时,兴儿已早一步回来了,见着贾琏忙上前禀明:“……老太爷身子硬朗,虽一时气急惊怒,大夫看过还不打紧。只是瑞大爷却不太好……”
贾琏心道,打到那处,都打出血水来了,能好了么。
兴儿附在耳边,悄声道:“子孙根都烂了,大夫说这样的伤势不仅治不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