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卫卞下午两点才回到公寓。
一进门就看见刘诚吴阳吴擎三个人坐客厅沙发上, 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说, 昨晚去哪儿了?”
卫卞用脚把门带上, “你们干嘛呢, 搞得跟捉奸一样。”
“你应该问你自己干嘛呢,”吴阳, “一夜没回来,现在又带着墨镜又带着口罩, 要不是知道外面还下着小雨,都以为你是从夏威夷过来的。”
“……”卫卞把墨镜扔下来, 头发凌乱,挑着眼瞥了一眼他们, 又把口罩摘了下来。
他嘴巴一露出来, 这几个人顿时嘘了一声, “卧槽,谁把你咬成这样了啊,这么激情!”
“确实**, ”卫卞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眯着眼,露出一副回味的表情, 还伸出舌尖舔舔下嘴唇, “热情的不得了。”
“不对, ”刘诚, “你不是不跟人亲嘴的吗?”
卫卞勾起一点弧度,他修长手指碰碰唇,“嗯,例外。”
一夜过去,唇上的伤口比昨晚好了很多,他们俩个流连花丛的人,竟然真的只是盖上棉被纯睡觉,从昨天到现在,最大的亲密也只限于那两个吻。
挺不可思议的,没有宿醉也没有彻夜缠绵,就是早上起来兄弟敬了礼,把那个性感的低腰子弹三角内.裤差点顶破天。
卫卞看了一圈,“郭浩呢?”
“还在医院,”吴擎顿了一下,“昨天半夜,碧兰发了高烧,今早才抢救过来。听他说很严重,差点出大事,所以打算在医院照顾她几天。”
“嗯,”良久,卫卞才出声,“钱不够吧,给他打点。”
“打了,他给退了回来,”刘诚叹了口气,“他说他钱够。”
一时没人说话,卫卞没回来之前他们就在说这事,本来气氛就很压抑,卞儿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们真不想把他也拖进压抑的氛围里,可这事不能瞒。
段碧兰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一个桃上能啃五个牙印——里面没卫卞,这孩子嫌脏——就有段碧兰。
这一起长大的分量,真的沉,又重又沉。
直到他们跟着卫卞来到H市之后,彼此才隔着千里不见。
“跟老板说了吗?”卫卞抽出一支烟,吸了两口,过肺。
刘诚,“说过了,老板说今天不开门。昨天那场雨下的太突然,许多员工都被淋病了,太多请假的,索性休息一天。”
“真好,”卫卞扯扯嘴角,“你们昨晚吃饭被淋到了没有?”
“没,那有帐篷。”
吴阳状似无意地问,“卞哥,昨天你去的是不是戚庄那啊?”
卫卞没说去还是没去,“小孩子家家的,这么八卦干什么。”
他夹烟的手势是真的好看,手撑着头在想事,烟飘起来遮住他一半的脸,随便来个摄影师,都能想好主题要叫什么了。
烦。
***
戚庄在客房找到了一本日历。
因为没人住,所以客房的桌子柜子放满了他平时不用的东西,如果没记错,这日历还是他浪荡出门那大半年买的东西之一。
把日历放到卧室床头柜上,戚庄再找了只笔,虽然不是今年的年份,但只是用来记日子的话,它完全能撑得起。
把日历翻到七月份,戚庄拍张照发给卫卞。
过了一会,卫卞发了条语音过来,“把11、21、28三天圈起来。”
戚庄发条语音回去,“为什么。”
卫卞心想戚庄真是有够装,“第一次亲嘴,总得记住日期留个纪念吧。”
“你说的有道理,”戚庄看着已经提前被他画上三个圈的日历本,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宝贝儿,你比我想的要纯情。”
“滚,”卫卞轻啧,“专门去找个日历本,专门翻到七月份,戚庄,小女生都没有你细腻。”
戚庄低低笑了几下,“我们俩这样互相伤害有意思吗?”
“有意思,”卫卞突然坏笑,“戚庄,我刚刚才想起来,我的内裤——”
他拖长音,“还扔在你浴室呢。”
“你是要帮我洗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洗,”戚庄反问他,“既不是情人关系,你也没有叫我爸爸。宝贝儿,你给个理由?”
“这多不好意思,”卫卞,“理由就是我帅。”
他这会已经回到房间,慢步走到阳台,坐在木头凳上接这通电话,“够充分吗?”
“不够。”
卫卞笑了一下,“那你就要等我过去拿了。”
戚庄挑眉,“给个时间。”
卫卞起身,拿起外套,“现在。”
挂断之后,戚庄眉头不自觉皱起,他摩挲了屏幕两下,给迈爱度的老板打了电话。
在你店里工作的人情绪不对,身为老板,总要负起责任才是。
他一向都是这么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