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唐翩翩还是没给宋韵准确的答复,只说再回去考虑考虑。
唐翩翩的座驾一直停在商场外,司机在车里等着她,和宋韵分开之后,唐翩翩先偷偷摸摸去了趟附近的药店。
这次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要戴口罩了。
即使戴了口罩和墨镜,把自己包得亲妈都认不出来,她第一次在药店买这种东西也是非常不好意思的,心里骂了那个罪魁祸首无数遍。
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戴套,安全起见,先买了药以防万一。
唐翩翩把药藏在包里准备回家再吃,回去时天快要黑了,秋夜将至,连月亮都是凉凉的,北欧庄园一样的别墅区安静祥和,如在画中。
车先开过聂翊家门口,她不由朝外张望了两眼。
聂翊这会儿一定在家,房子里亮着灯,从外面可以看清一楼的起居室,落地的玻璃墙内放置了一台纯黑色三脚架钢琴。
聂翊琴弹得不错,手也生得漂亮。
以前他弹的时候老让她在一旁看着,就坐在他身边,光看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优美跳跃,她都可以欣赏一下午。
记得她好像还大着胆子求他教教她怎么弹。
狗男人年轻的时候也很狗,不教。
还跟她说:“想听的时候我会给你弹,自己学会了,以后不找我了怎么办?”
仿佛能看到自己与他并肩坐在钢琴前,高中校服是别样的情侣装,孤冷桀骜的少年随心所欲,想弹琴的时候就弹琴,想亲她的时候只需侧过脖子,就能如愿以偿。
聂翊对她做过很多出格的事,可是他们第一次不做别的只接吻的时候,唐翩翩偷偷睁眼,看见了少年悄悄红透的耳垂。
唐翩翩望着那架钢琴出神,眼前一晃,落地玻璃内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
聂翊现在爱穿一整身的黑,长袖长裤,踩着拖鞋,手端一只马克杯往唇边送,杯沿上方幽深的双眼像是在望向她这里。
忘记了车窗子上的玻璃膜可以把自己保护得安安全全,唐翩翩还是小小惊呼一声,迅速挪开视线。
穿着家居服,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唐翩翩没发现自己正情不自禁地按着心口,她只忿忿吐槽:又不近视戴什么眼镜?哼,真够骚的。
*
江老板因别的事落了网,非常巧得也让唐翩翩出了口气,她不想再追究下去了,但总觉得,这件事白依秋也逃不了关系。
回想一下,当时白依秋和江老板一前一后出现,明显就是想拖住她,以便给江老板可乘之机。
并且这个白依秋事后一点也不做贼心虚,现在都快把她唐家当成自己家了,三天两头跑过来,跟唐如兰亲亲热热的,比她这个亲女儿都像亲女儿。
昨天唐如兰有多年未见的好友上门,真就把白依秋当成了唐如兰的女儿,一口一个翩翩得夸赞她,白依秋也不急着辩解,笑盈盈地和人客套。
到后来才自爆了门户,一群人用“哈哈哈”掩饰尴尬,表示她们二人真的很像母女,白依秋就趁机跟唐如兰说:“这说明我和老师有母女相啊,我都想认老师当干妈了!”
唐翩翩出来刚好听见这一句,白依秋耀武扬威地远远看着她。
好久没遇到这种婊得明明白白的货色了,唐翩翩从冰箱里拿零食,讽刺勾唇。
爱认不认,反正又不是认她当干妈,她才不理会这些。
没想到,唐如兰还真同意了。
晚饭时候唐翩翩下来,看见白依秋还么走,在餐厅勤快地帮保姆摆筷子,冲着唐如兰一口一个干妈的叫。
唐如兰这才告诉唐翩翩:“我已经认小秋当干女儿了,小秋比你大一岁,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了,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唐翩翩彻底忍不下去,当场就掀桌不干了。
“妈,你认她当干女儿?你疯了吗!”
唐如兰不悦道:“怎么说话呢!”
白依秋可怜兮兮:“干妈,不怪翩翩不接受我,这种事我们应该先和她商量一下的,都是我的错,翩翩,按我跟你道歉吧。”
“道你妈的歉,你装得累不累啊?”
唐翩翩声音不大,听起来冷冷静静的。
她没什么脾气,也没和人吵架过,从没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刻,但人都是这样,即使再冷静克制,脑中一热的时候就口不择言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爆了粗,赶紧抿唇闭嘴。
再看看面前两人,唐如兰脸已经拉得老长了,白依秋低头捂住嘴巴,肩膀一颤一颤的,快委屈死了。
“唐翩翩,道歉!”唐如兰严肃地命令道。
“我为什么要道歉?”唐翩翩那股劲儿又忍不住上来了,惊讶地说:“房子是我买的,这里是我家,我在自己家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觉得不舒服了,她可以走啊。”
她又看着白依秋认认真真地问:“看你这到处认妈的做派,是不是也到处认爹啊?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江老板的破事?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