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杨的心凉了, 声音也就没有温度了,再加上刚刚睡醒的缘故,她没有喝水,嗓子有点哑, 于是便造出了‘午夜凶零’般的效果。
她那冷淡中夹杂着些许疲惫的声音将电话那头的人给吓了一跳。
那人刚要解释,苏娇杨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疲倦地伏在桌上趴了大概有十分钟, 苏娇杨感觉有点冷, 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对着窗户外高悬的那轮冷月沉思,该如何破这局?
那技术绝对是数学理论与应用国家重点实验室中独创的,每一次、每一点点突破, 苏娇杨都亲眼见证过,怎么就变成了盗用美利坚的科学机密?
真想只有一个, 那便是数学理论与应用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出了内鬼,将国重的研究成果送到了美利坚手中。
现如今的国家才刚刚对外开放, 力求破开被围困的局面, 苏娇杨能理解国家所承受的压力,但她也希望国家能为她遮风挡雨。
可国家真的会为她顶住压力吗?
苏娇杨不确定, 她也不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去, 任由别人摆布。
仔细权衡利弊之后, 破局之法只剩下了一个——研发出比‘超级列车’更强劲的技术来,让疯狂叫嚣的小人自取其辱。
苏娇杨将披散着的头发拢好,用凉水洗了把脸, 用那个绿油油的发夹束住头发,从抽屉里摸出手电筒来,准备去国重一趟。
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小葛君穿戴整齐地走出来,同苏娇杨说,“妈,你要去哪儿?夜路黑,我陪你一起去。”
如今的小葛君刚过五岁生日不久。
苏娇杨诧异,“我遇到点事情,得去国重实验楼那边一趟,你怎么醒了?快点回去睡觉,外面冷。早晨同你姥姥和姥爷说一声,我最近几天可能会很忙,如果不能按时回家吃饭,你们就自己吃,不用等我。”
小葛君坚持要走,“妈,你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我陪你走吧,等天亮了之后,我再回来同姥姥说。”
见小葛君如此坚定,苏娇杨也不再劝,她进屋给小葛君找了一个更厚的衣服,还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薄被来,放到车的后备箱中去。
车上,小葛君到底只是一个小孩,没忍住心里的疑问,追问道:“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苏娇杨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用手胡乱地薅了一把小葛君的头,道:“妈这么厉害,能有啥事儿?一会儿去了国重实验楼之后,妈得干活儿,小葛君你就在办公室的休息床上睡觉,好不好?如果你冷的话,妈给你倒点热水喝。妈抽屉里还有没拆封的饼干,你要不要吃?”
小葛君说,“妈,你的声音在抖,开车的手也在抖。”
苏娇杨看了看,她抓着方向盘的手果然抖个不停,深吸一口气,她故作冷静地说,“妈没事,就是晚上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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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杨不知道的是,她那么一挂电话,负责与她沟通的那人却被吓到了。
是他传达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吗?
苏主任挂断电话之后,做什么事情去了?
都说女同志经不住打击,该不会是苏主任想不开了吧!
与苏娇杨沟通的那人被吓得够呛,赶紧汇报给上级,上级同样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给他们的上级汇报……一层一层汇报上去,批复又一层一层地传达下来,任务最终落到了国防科大现任校长陈泽之手上。
陈泽之是个军人,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自打他与苏娇杨的关系闹崩之后,陈泽之一直在想办法修补他与苏娇杨的关系,如今国防部给他这么个机会,他忙不迭地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陈泽之直接冲到了林语家园,咣咣咣地拍了好一会儿门,把熟睡的苏爸爸和苏妈妈给拍起来后,问,“苏老师在家吗?”
“应该在吧……我们睡觉之前还在呢!”苏妈妈睡眼惺忪地说。
苏爸爸却发现了不对,他指着苏娇杨平时停车的地方说,“不对,娇杨出门去了,她的车已经不在了。”
陈泽之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来,转身就往山下跑,他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国防科大的保卫科,由保卫科的人来寻找苏娇杨。
苏娇杨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保卫科的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国重,发现有办公室的灯亮着,上去一看,见苏娇杨正在办公室中工作,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在心里暗骂,“这苏主任是不是有毛病,大晚上不睡觉起来工作,害得别人都不能睡。”
陈泽之在家等到保卫科的电话后,亲自赶到国重,对苏娇杨开展精神安抚工作。
“小苏啊……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先别往坏处想,要给国家一点信任,国家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放心,你对国家有功劳,国家绝对不会推你入险境……”
陈泽之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苏娇杨只回应了他一个带着鼻音的‘嗯’。
陈泽之:“……小苏,你现在先回去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