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了。”
秦云奚刚一皱眉,就见林秀木从身后大步踏出来,十分不见外地说道:“既然禁制破了,那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走走走,出发!”
慕容春:“?”
哪里来的一个元婴散修?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慕容春一头雾水,望着秦云奚,等他发话。
秦云奚的剑意在慕容春的本命佩剑上流转而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凌厉的视线一转,扫向满面笑容的‘崔之风’。
秦云奚的心中忽然浮起清晰的直觉——种种异常,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正待出手试探,忽见浅如玉又在盯着崔之风发怔。
那种眼神,秦云奚从未见过。浅如玉对谁的态度都一样,冷淡至极,却又不会显得失礼。这样的女子,便如九天谪仙,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为之意动。
只不过他已有了柳清音,所以虽然极为欣赏浅如玉,却从来没有打算与她走得更近。
而浅如玉对谁都不感兴趣的态度,也让秦云奚有种莫名的心安——虽然自己与佳人无缘,但她若孤独终老,心中便只觉淡淡的遗憾,而不会意难平。
可是,今日的她,却屡屡对着一个哪里都不如自己的男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秦云奚心中便十分不爽快。
他的不爽快迅速传染给了柳清音。柳清音与他相伴多年,自然能感觉到他因为什么不爽快,这个原因,令柳清音更加不爽快。
柳清音冷眼在一旁看着,唇角的冷笑几乎有些狰狞了。
秦云奚正要动手试探‘崔之风’时,忽然听到柳清音满怀同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玉姑娘是否又在思念蓬莱尊主?逝者已矣,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秦云奚瞳仁微缩,不自觉地望向了浅如玉。
只见浅如玉的眼眶微微泛红,唇角浮起极不自然的笑,摇摇头道:“我无事的。”
她垂下头,正好错过了那一瞬间林秀木脸上出现的精彩神情。
林秀木急急敛眸,压下眼中的惊涛骇浪!
逝者,思念,这么多年……
所以,九十多年后,自己只存在于旁人的记忆中了么。
一时之间,万千感慨浮上心头,再深的城府也法阻止指尖微颤。
林秀木不自觉地退了半步,眼神微闪,心脏高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这几个人。
柳清音向着浅如玉靠拢两步,面上带着安抚的微笑。
她用低而柔的声音说道:“可是如玉姑娘,你也知道蓬莱尊主是有道侣的。当初你就做得很好,从来没有让他知晓你的心意,坏了与蓬莱两位尊主的情分。如今人已不在,你怎么反倒钻了牛角尖,越活越回去了。对已有道侣的人动心,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应该及时止损,不是么?”
浅如玉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柳清音的话中之意。
秦云奚眼角微跳,心中怒意上涌,想要打断柳清音,却也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引发数不清的麻烦。
林秀木极慢极慢地转动眼睛,望着浅如玉,眸光复杂。
浅如玉的耳朵和脖颈渐渐变成了红色。她垂着头,既羞愤又哀伤。她并不是非要那髓玉花不可,只是,那是已经覆灭的故乡在世间留下的最后印记,她又怎么舍得错过?
她摁下泪意,尽量令自己语气平静:“我,从未觊觎任何人的道侣。两位尊主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浅如玉,不敢对父亲有非份之想!”
纵然与世无争,但并不意味着她是一只软柿子。既然柳清音非要挑衅,那便不要怪她戳她死穴了。
此言一出,柳清音差点气得原地爆|炸,但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浅如玉的确从未做过任何越矩之事,无论是当初与蓬莱尊主,还是如今与‘魏凉’。无论她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至少在表面上,她与任何人都清清白白,毫无瓜葛。
秦云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清音,过了。”
柳清音丝毫不意外他会帮浅如玉说话。她冷冷一笑,转头对慕容春道:“四师兄,带我下去!”
慕容春早就头痛无比,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暗境险恶,诸位千万打起精神来!出发吧!”
此刻,魏凉已带着林啾潜到了近处。
虽然林啾方才已从魏凉那里知道蓬莱出了问题,但从旁人口中听到蓬莱覆灭,林秀木已逝的消息时,仍是心神震撼,久久无言。
她望向不远处的林秀木。
见他的身影立得笔直,看似平静,却透着抹不去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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