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样的话,也就没有贺北笛了,她不认为“楚北笛”,“楚少笛”什么的,会比现在的四代目好。
申棋又问:“那你说的,一直在调查你,想要针对NA的人到底是谁?”
“我刚说过,曾外祖母还有一个儿子吧。”
申棋点头。
贺北笛说:“他们那一支回到意大利后,发展得不太好,罗苏家族十分排外,他们自己又人生地不熟,曾外祖母给的‘嫁妆’已经陪的差不多了。”
“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来找你外婆打秋风吧?”
“外婆兄妹关系还不错,可到了我母亲这一代,从小就吵得很凶,后来外婆去世,两边就没有联系了。不过三年前出了一件事……有一处‘嫁妆’出了点问题。”
“问题?”
“嗯,”贺北笛凝眉,仿佛非常烦恼,“当初外婆的嫁妆里,有一座小岛。”
申棋:!!!
“你不要那么惊讶,就只是一座小岛而已,太平洋中间这种无人岛还挺多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值钱,一般是那种供富人去度假的私人岛屿。我家当时连私人飞机都养不起,要这个岛就是拖累,都是委托当地机构管理。”贺北笛回想那段日子,有些不堪回首,“不止如此,还要长期向附近的政府缴纳税费,因为也没什么风景,卖又卖不出去,家里差点被这个岛拖垮,那段时间我压力很大,失眠,多梦,还掉头发……”
当初其实两家都不想要这个岛,最后岛虽然给了外婆,但是另一支也拿了更多的财产,总体算来,外婆作为女儿是亏了些的。更不要说后代还要“养岛”。
申棋:原来天才的压力都是一样的……
话说,那好歹是个岛,为什么被嫌弃的就像个郊区烂尾楼一样?
“后来呢?你舅老爷那一脉怎么又盯上它了?不是不要吗?”
“因为在这个岛附近的海域内发现了石油。”
申棋:石油??
“岛上还开采出了钻石矿。”
申棋:钻石??
“总之,还挺值钱的。”贺北笛神色越发烦躁,似乎说的那些都不是钱,而是石头和污水,“表舅那一支觉得这些东西他们也应该有一份,认为是曾外婆偏心。可是妈妈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之前去意大利见了一次,闹得不太愉快。”
原来贺北笛去意大利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他们就像来国内搞事?”
“对,不过这些人常年在国外,对于华夏的情况完全不了解,所以你看啊,他们连文件都偷到了,却只能搞出这种级别的麻烦。大概是认为我会为了白手起家的人设而不敢公布资产。”
申棋眨眨眼,“……那你是吗?”
之前报纸可是把他吹的天花乱坠,什么白手起家,商业奇才,最年轻企业家新秀,前途不可限量……因为这个,还有好几个老板在谈工作的时候明里暗里的暗示想要他做金龟婿甚至是上门女婿。毕竟对这类奋斗的年轻人而言,娶一个千金小姐,少奋斗二十几年,是跳出阶层桎梏最有效的方式。
贺北笛想了想,平静地说道:“我从没有自诩寒门子弟,我中学上的学校是公立,我见过真正的穷人家孩子有多辛苦。我很幸运,有一个很好的家世,很高的起点。如果没有家里的支持,我想走到今天这一步,至少要二十年,我享受了这样的便利,有什么资格吹嘘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
真正的从无到有,哪有那么容易,更不要说有的人,根本是从负数起步。
他见过真正的“艰难”,并且感慨良多。
“我也从没有自诩平凡人,普通人,”贺北笛笑了,他指向自己的脑袋,“从上学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不一样。我比大部分人聪明,尤其是在商业方面,那些运转模式,利弊,我看一遍就懂了,那些人心,我也总能轻而易举地看透。我今天的一切,除了努力,还靠我的天赋,所以我不平凡……”
“可这天赋,是父母给我的,不是偷来抢来的,它取决于我父母的性格,眼界,基因,投入在我身上的教育资源情感资源等等,这一点我和别人一样,只是普通人而已。”
是天才,也是普通人。
贺北笛说这些的时候,表情非常平和,和平日里谈工作时的严肃不同,和面对商业伙伴时露出适宜的假笑也不同,他就只是作为“贺北笛”,平静地谈着自己的得失。
他不是无所不能,但同时,他又的确强于多数人,这是他对自己的客观评价。
得失不骄不躁,起落不卑不亢。
静观风和雨,淡看霞与虹。
申棋居然觉得他们两个还挺像的。
快穿者都是比较优秀的个体,申棋也是因为个体素质突出被挑选出来的。她学习能力强,什么东西教一遍就会了,心理素质也不错,能扛得住打击,也能打击别人。在外人看来,她几乎就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
可是,她其实也是普通人——会因为被人喜爱而高兴,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