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失笑:“某些人缠着我泡澡的时候怎么不说注意影响了?”这家伙不是拿他自己当女孩子吗,她一时间也这么做了,就有点不太注意。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季听奇怪。
申屠衫噤声了,半晌轻哼一声:“反正不一样,我不想住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去,待会儿把浴袍钱给他们,我们直接穿浴袍回去。”
“我丢不起那人,要回你自己回,我等明□□服洗好了再回。”季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了。
虽然床单也是僵硬得不舒服,屋里隐隐约约透出一股霉味,可跟刚才的死胡同潲水桶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季听刚才经历一场恶斗,此时一点都不想再出去感受人类异样的目光,所以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申屠衫看着她白皙的后脖颈,那里纤细白皙,还有毛楞楞的乱发生长,看起来可爱又俏皮。莫名的,房间里空气似乎浓稠起来,申屠衫喉间像糊了什么东西一样,只想咳一声让嗓子舒服点。
“喂,你就这么睡了?”申屠衫不满。
季听闷闷的应了一声:“嗯,睡会儿,太困了。”
申屠衫瞪眼,发现她是真的要睡后,当即不满的到床上躺下,还把她往旁边挤了挤。
身后有热度贴过来,季听皱眉往旁边让了点,睡眼朦胧的看他一眼问:“你干嘛?”
“睡觉。”申屠衫脸色不太好,这种小旅馆实在是挑战他的娇气底线。
季听闭上眼睛嘟囔:“不是给你开了一间吗?回去睡。”
“不要,那里有霉味。”申屠衫说着,贴着她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上,季听不自在的躲了一下:“我这屋也有霉味,你闻不到吗?”
“嗯,闻不到。”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身上的味道又淡又好闻,要不是怕大哥他们骂他,他真想问问她香水哪买的。
申屠衫把脸凑到她肩膀和脖颈的空隙处,鼻尖再嗅不到这里发霉的气味,心情总算舒缓下来。
他这么亲密的贴着自己,季听有一点点别扭,但也真的只是一点点,别扭完就陷入了沉睡。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交错,渐渐的变成了一致的,安稳的样子完全没被周围的环境影响。
俩人就这么睡过了傍晚,睡过了晚餐,一直到深夜,被隔壁凄厉的叫声吵醒。
“杀人了吗?”季听猛地坐了起来,一扭头就对上申屠衫不高兴的眼睛。
申屠衫见她也被吵醒了,更加不高兴,冷着脸开口:“你再仔细听听,是杀人吗?”
季听愣了一下,还真就贴着墙壁听了起来……十秒钟之后,她脸上泛起一层浅红,僵硬的离开了墙:“人家在干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就行,还让我专门听一下干嘛?”
“我都懒得说。”申屠衫轻哼一声,再看她的脸时,发现她脸上的一丝窘迫,不知为何突然心尖一动。他愣了一下,随后在心里强烈否认了刚才一瞬间的心动——
他连人类都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肯定是被隔壁影响出错觉来了。
想到这里,申屠衫突然恼怒的捶了一下墙:“你们不能小点声吗?!”
季听被他的反应吓一跳:“这里墙这么薄,你别给人家捶坏了。”说完就对上了申屠衫无语的眼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多虑了。
俩人无声对视时,隔壁传来一道粗.重的男声:“不爱听不听,真有钱去住宾馆啊,来什么小旅馆?”
他这话激怒了申屠衫:“老娘有的是钱,要不是今天出了点意外,我这辈子要是踏足这种地方就跟你姓!”
“装什么大尾巴狼,别耽误老子干事!”那边男人声音更重了。
申屠衫还要跟他吵,季听急忙捂住他的耳朵:“不搭理他哈,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人,但不管是什么人,在这具身体被申屠衫主导的前提下,他们俩只有挨揍的份。
申屠衫被她突然的动作影响得心跳漏了一拍,感觉到两只耳朵都被捂得暖暖的,突然大脑都跟着迟钝了:“不、不搭理就不搭理,你干嘛这么捂着我?”
“我这不是怕你被教坏了么。”季听微笑。
申屠衫看着她脸上的笑,半晌突然也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跟随自己声音响起的,是他渐红的脸:“你、你也别学坏了。”
“嗯。”季听见他听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两个人捂着对方的耳朵面对面坐着,目光便只能撞在一起,起初季听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渐渐的突然觉得氛围变得有点奇怪。
其实这个动作影响不了什么的,该听到的声音一点都不少听到,她在一开始这么做时,也只是为了转移申屠衫的注意力,结果就是这一点用都没有的动作,俩人竟然坚持到现在。
季听忍不住悄悄松开自己的手,可惜刚离他耳朵远一点,申屠衫突然就生气了:“你为什么不捂着了?难道不怕我学坏?”
“……”你确定捂着就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