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吃完饭,就听到牧与之醒了的消息,当即起身去看他了,到了他的别院时,他也是刚用完膳,正坐在院中晒太阳。
“你感觉怎么样啊?”季听到牧与之旁边坐下。
牧与之扫她一眼:“听丫鬟说,你今日胃口好了不少?”
“我这刚吃完,消息就传来啦?”季听笑了,“可不就是好很多,吃了两碗粥,你看我精神是不是好很多?”
牧与之刚才没细看她,闻言又看向她的脸,半晌点了点头:“看来申屠川还挺有用,公主府的大夫都不能快点治好的病,到他手上几个时辰就好了。”
正端着茶杯喝水的季听瞬间呛到了,咳了几下后才震惊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不对,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行了,我又不是不同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牧与之睨她,“若不是申屠川安排,那些眼高于顶的文臣怎么会挨个来给我敬酒,誓要将我灌醉?”
季听沉默一瞬,小声嘀咕:“那不是因为你不同意,没办法的办法么。”
“我若是不同意,你今日便不跟他来往了?”
季听不说话了。
半晌,牧与之嗤了一声:“我就知道,没出息,本指望你多纳几个人,享天下女子不能享之福,可你倒好,幼时调戏了谁,便一直惦记到大,一直到现在都没改变过想法。”
季听嘿嘿一笑,心想她是昨日才看清自己的心思的,前些年是真心实意的没打算跟申屠川在一起。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自己早就被吸引了,只是当局者迷,旁人都看出来了呢。
“那、那你是不反对了?”季听期待的看着他。
牧与之沉默一瞬,无奈的笑了起来:“殿下,自从我胞妹被人毒杀,你又替我报仇之后,我便将你当做亲生妹妹看待,你知道的,我只希望你快乐,当初不愿你和占有欲过强的申屠川好,便是怕他若有一日负你,你会伤心难过。”
季听微微一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虽然是穿越者,似乎和长公主是两个人,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如果没有进入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就永远都是黑色的铅字,这些角色根本就不会有具体的形象。
所以虽然牧与之感谢的人,似乎不是她,但也确实是她。她既然穿成了长公主,便不是所谓的替了谁的身,代替了某个人,而是在这个世界里,她就是长公主,就是牧与之他们心里的长公主。
“与之,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知道,你才是最不愿被囿于高墙大院的人,”季听叹了声气,“这些年为了我,你辛苦了,是我太没出息,不能护住你。”
若是知道皇帝收回她的兵权后,这些人会这么辛苦,她当初就不该轻易放权。当初刚穿越的时候没想清楚,总觉得季听是季听,长公主是长公主,她只需要完成任务便好,根本不用顾及旁的,现在想想真是大错特错。
“若你不放权,恐怕今日咱们都是尸首异处。”牧与之看出了她的纠结,不由得笑了起来。
季听眨了眨眼,成功的被说服了:“也是哦,狗皇帝那狗脾气,杀了我肯定怕你们报复,得把你们也杀掉才放心。”说到这里,季听又气愤了,“这混蛋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现在是在说皇上的事吗?不是在聊申屠川?”牧与之斜她一眼。
季听顿了一下,嘿嘿笑道:“你不都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还有什么可聊的?”
“聊你今后的打算。”
季听沉默一瞬,半晌叹了声气:“我不知道,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偷偷摸摸的吧。”申屠川想要权势,就必须有皇帝的信任,所以跟谁都可以在一起,就是跟她不行。
她心里也明白这点,所以哪怕昨晚跟申屠川已经互表心意,也没想过日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想到这里,季听眉间隐有惆怅。
“殿下。”
“嗯?”季听回神,只见牧与之定定的看着她。
“我问你,除了申屠川,你可还有别的喜欢的人?”
“……你把我当什么了,那么容易喜欢别人啊。”季听一脸无语。
牧与之沉思片刻,又问:“若是他死了,殿下可是会伤心?又或者,他伤了你的至亲,殿下可会原谅他?”
“……干嘛说这种话,你可真是越来越吓人了。”季听表情逐渐凝重,显然是极不喜欢这种设想。
牧与之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殿下对申屠川的喜欢,似乎比我想的要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季听眉头皱起。
牧与之叹息一声:“我只是确定一下而已,既然殿下的心意已经不会再改变,那我只能倾力相助。”
“……我俩偷摸摸谈个恋爱,有什么可倾力相助的?”季听愈发觉得他不对劲。
牧与之看了她一眼,突然带了几分真心:“脑子不聪明也不错,至少人生不会太烦恼。”
“……”我怀疑你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