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里,张叙进入了浅眠的状态,翻了个身,直接把自己痛醒。
昨晚和许薄苏厮混的记忆,一一涌现在脑子里。
包括他如何眼泪横飞,如何叫许薄苏做爸爸的惨状。
“卧槽……”张叙坐起来,捂了下脸,然后拿开手,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很好,这画面有点上头。
张叙重新倒下去,用枕头捂着脸冷静了一会儿,分析分析,自己怎么就跟许薄苏搞上了。
是爱吗?
呸。
认识区区几天,说爱就太搞笑了。
是寂寞。
或许还有一点点等价交换的意思……吧。
张叙承认,自己现在像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没地方可去了。
除了缩在许薄苏这里,他想不到可以去的地方,也不想去哪里。
挺失败的,就……
心口难受着,张叙突然想起一句毒鸡汤,叫什么来着,你现在所过的生活也许不是你想要的,但一定是你自找的。
说得真有道理。
眼泪横流糊一脸奔溃嗷嗷嚎,都是自己造的。
不过,可是除了这样又能怎么样?
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没办法假装自己的生活很美满。
那是病态的,不能以‘大家都这样’‘你已经很幸福了’来安慰自己。
当然,张叙也不想过于自负,觉得自己什么决定都是对的。
该认傻逼的时候他还是会认傻逼的。
比如现在,就挺傻的。
傻逼张叙爬起来,默默捡起大裤衩穿上,想了想,把T恤也穿上。
“嘶……”熟悉的难受,时隔九天再次侵袭了记吃不记打的张叙同学。
真疼。
虽然许薄苏给他抹了点药,但还是迈不开腿,只能扶着点什么东西走。
可以想象,姿势肯定特别丑。
于是张叙走到门边偷看了一下,万一许薄苏就在客厅,他岂不是要众目睽睽之下一瘸一拐地上洗手间?
好在,许薄苏没在客厅。
放心走出来的张叙,没多久就看见书房那扇门打开,迎面走出来的人不是许薄苏又是谁。
张叙一下子把身体站直了,手也不扶着墙了。
“醒了?”许薄苏说了句废话,狭长好看的眼睛,里面光芒熠熠地,过来把张叙小心抱起来:“我送你去洗手间。”
张叙倒抽一口气,搂着许薄苏的脖子,安稳后脸皮发烫,牙齿咬得咯咯响,因为他刚才的惨状,这人明显是全看到了。
“用不着吧,你这房子有多大?”张叙浑身酸不想动,否则他就挣扎下来了。
许薄苏被他怼了,也不反驳。
到了洗手间,里面有一张椅子,上面放着一个坐垫,那是平时没有的。
一看就知道,准是许薄苏今天才准备的。
“别,我要放水。”张叙说着,下地走到马桶边,忍了忍还是伸手撑着墙。
这样才好受点。
“对不起,都怪我活不好。”许薄苏叹气道,拿起牙刷挤上牙膏,等张叙好了,把水递过去让张叙喝一口,然后给牙刷。
“感谢你有自知之明。”张叙摁开电动牙刷的开关,转身坐在马桶上刷牙。
许薄苏给他端水,拧毛巾洗脸,可忙。
“草莓,除了肌肉酸痛,劳损过度刺痛,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许薄苏挺不放心的,以防万一还是问清楚点好。
“这些还不够吗?”张叙瞪着许薄苏,同时有点不明白,男人对这种事趋之若鹜,怎么轮到他只有难受的份儿?
“不是那个意思,”许薄苏蹲在他面前,目光温温柔柔地跟他平视:“你平时有去医院检查吗?控制身体激素什么的,有注意过吗?”
张叙闭着嘴,因为他并不喜欢跟别人聊这些事情。
这方面的事情,青春期开始他就没跟任何人聊过了,包括张楚南。
许薄苏握着他的手,耐心等待。
张叙把手抽出来,不自在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身体向后靠去:“我的激素不紊乱,不需要吃药,每半年检查一次就行了。”
“好,那我们很幸运。”许薄苏笑了。
对于许薄苏的表态,张叙掀了掀嘴唇,皮笑肉不笑。
而许薄苏,想起之前在网上查到的例子,有很多触目惊心的各种症状。
大部分都需要靠吃药调理。
就挺心有余悸的。
张叙这样实属幸运。
最重要的是,两处都生就得很完整,没有畸形,也不显得难看。
不过许薄苏有个疑问,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很粗鲁的人,相反他耐心等了很久。
许薄苏觉得吧,自己的两次表现都在正常水平范围内,不至于那么糟糕。
可张叙还是这么严重。
要么就是自己活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