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月的床是苍族的木匠手工打造的,尺寸什么的,和市面上的不一样。
苍族讲究睡得辽阔,以前以天为盖以地为床,现在人虽往屋子里钻了,但屋子里的家伙都得做大做广。
花清月的床,估计是三米乘三米的,四四方方,木头一瞧就知道是实心儿的,结结实实,怎么折腾都不会塌。
等花清月把床上的东西全都挪下地,腾出完整的床给叶让看时,木偶叶让感慨道:“实话说……刚刚你哥哥提议我们分开睡,我那时还是有点同意的,毕竟我们要有条礼貌线。但现在看见你的睡榻,我感觉你哥哥,实在太小题大做。这么辽阔的睡榻,现在的我就是在这床上打十八个滚,都不一定能碰得到你。”
花清月红着脸说:“那也是同床共枕。”
叶让提醒她:“你不能跟狗睡不算睡,毕竟昨晚那狗也是我。难道狗可以,人形就不行?”
花清月不打算作答这个问题。
睡前,花清月给叶让分了个枕头,木偶叶让整张身子都陷在枕头中,舒服地夸花清月:“女孩子就是心细。”
“晚安。”花清月熄灭了灯。
黑暗中,木偶叶让咔吧咔吧转过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说道:“花清月,我来给你出道题,你躺在床上后可以思考一下……”
花清月:“?”
木偶叶让说道:“科幻文学界有一本很著名的书,名字叫做《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以此为题,你可以睡前思考一下,木偶叶让今晚会梦见木偶月吗?”
花清月不懂。
花清月不是不懂他的问题,而是不懂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
于是,花清月问了:“……这个,思考的意义是?”
直男叶让耿直回答:“没什么,就是怕你会睡不着,太尴尬,给你想点有意思的议题……”
呵,敢情这还体现了他的温柔与关怀。
花清月:“……不必。”
叶让:“那……会尴尬的吧,我们俩……”
昨晚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狗,不算人,不存在这种同床共枕又一起清醒着尴尬的情景。
结果,花清月回答:“不会尴尬,你一个木偶,我还能非礼你?”
得,人家姑娘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花清月又道:“再者说……木偶啊……没有那什么……”
没有丁丁的木偶,连男性木偶都不算,谈何尴尬?
叶让:“你要提这个,我就尴尬了。”
一片死寂。
又过了好久,花清月听见叶让哔哔道:“花清月,我严肃认真地考虑了,我认为必须向你解释清楚,虽然你肉眼看不到,但它是存在的,而且存在感很大!”
花清月:“……”
她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吗?
花清月抓起一条毯子,扔向背后,盖住了叶让。
叶让:“……就算你会害羞,我也得解释明白。成年人了,再者说,你早晚要见它,所以我更要明明白白说,它功能很好,尽管今天很折腾,且外表上看,它似乎消失了,但我确定,我的原零件,一个都不缺,运转健康!”
花清月:“闭嘴,睡觉,再说话我就当你缺什么在乎什么!”
这招很管用,叶让憋屈闭嘴了。
姑娘虽然没把同床的木偶当汉子,但汉子却知道,睡在他身边的是他热烈追求的姑娘。
心上人,梦中人,他心之向往的姑娘……
叶让胡思乱想,看不见的部件活跃了起来。
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外表上看,木偶没有这个外显部件,但禁锢在木偶中的叶让却什么都没缺,什么都没少。
现在,属于花清月的气息萦绕着木偶叶让,又因为体型的差距,花清月的气息存在感异常强烈,叶让仿佛躺在花清月的身上,连枕头的柔软也带上了令人浮想联翩的温度。
叶让可耻的有了反应。
然而脖子以下似乎是在严格遵守国家规定的尺度,竟然不能动弹。他空有手脚,却不能排解尴尬,只好用大脑来冷却。
不管花清月有没有数羊,木偶叶让数起了木偶羊。
“一只羊……跨栏,咩,两只羊……跨栏……咩咩……”
叶让采取这种方式,来忽略他隐身的小兄弟。
啊,灵魂好饥渴。
啊!好烦躁!
啊!!救命!不想做木偶,我想回去……回去。
叶让在呐喊中彷徨,在彷徨中呐喊,忽然,一记空气锤拍下,砸在他的胸膛,叶让一个窒息,如同溺水,猛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心脏砰砰直跳,怕是一张嘴,心就得蹦出来掉地上。
叶让眨了眨眼,能够自主眨动的双眼令他惊喜。
他的手指摸上了眼睛,感触到了皮肤的柔软和温度。
“我变回来了?”
叶让摸完脸,看向自己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