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直播间评论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路人都在找自己摔飞的眼镜,粉丝们沉浸在“我好像从没认识过我偶像”的丧偶体验中,而黑粉则因为脸被打得太肿暂时丧失了打字能力。
因为角度原因,距离蟒蛇更近的是远景二号机,它不像四号机那样自带黑科技、随随便便就能拍出跃屏效果,不过光凭2D画面就足够让观众们觉得毛骨悚然了。
受到致命伤的蟒蛇反而被激发了凶性,它发出愤怒的嘶声,绞紧身体翻滚,试图摆脱深入蛇身中的木矛,最后带着许多被压断的小树枝一起坠落在地。和地面的撞击让蟒蛇吃痛地抽打蛇尾,溅起无数细小的泥点。
那是原始的、未被驯服的力量。
换做任何圈养动物,詹妮弗此时应该都已经在收尾了,但面对这头荒野怪兽,她只能握紧长矛站在原地,随时防备着可能到来的临死反扑。
过了五六分钟那么久大蛇才渐渐平静下来。
它不动的时候就像健身房里的战绳,詹妮弗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另一根长矛干净利落地刺入尾部把蛇钉在地上,然后绕到头颅前用刀切断了它的脊柱。
做完这些,她学着一些原始部族的样子单膝跪地,双手覆盖在蛇头上,为这勇猛的野兽祈祷。
据说印第安人砍伐树木前都要祈求树木的原谅,哈德扎比人每次捕猎后都会感谢猎物让他们能够果腹,自然有它本身的规律,詹妮弗杀死这些动物只为饱腹,从不以狩猎取乐,更不会随意滥杀。
半晌,她缩回手,将木矛从蛇身上取下,开始处理猎物。
“这条蛇的体型实在不小,要把它扛回营地是项大工程。”她边把木矛放到一旁边说,“不过我也没有把它整个扛回去的必要,蛇身体里的消化器官会在蛇死亡后迅速腐败,我可不想让蛇肉被那些细菌和寄生虫污染。虽说生命环里有抗生素和打虫药,但我们都知道使用生命环意味着游戏结束。”
户外刀的锋利在这时派上了用场,詹妮弗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蛇头整个剁下,然后从脖颈下方开始朝腹部尾部划了长长的一条。她伸手将蛇的内脏整包掏出,这些是要丢弃的部分,等会儿要用土埋好,省得再引来什么奇怪的野兽。
内脏占了蛇体重的很大一部分,挖干净后她再试着搬动这条蟒蛇就觉得轻松多了。
大概是血腥味真的很大,处理废弃物时总能看到几只老鼠在林间探头探脑。这些老鼠个个体型巨大,比起老鼠更像是小猫,詹妮弗边往坑里填土边把它们出没的地点记在心里。
这天上午接下来的时间她在营地和竹林间来回跑了五六趟。
有了火的帮助,这些粗壮的竹子都被轻而易举地从底部折断。
竹节中充满了密封的空气,如果贸然用火烧,竹子可能会整个炸开。詹妮弗见过一段广为传播的油管视频,一个年轻人为了好玩把爆竹丢进竹子里,结果他近距离地欣赏了一次真正的“爆竹”,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
正确的做法是先在最底下的竹节用刀刺出一个释放压力的小口,再用火闷烧,最后将高大粗壮的竹子往反方向推倒。
詹妮弗用这种方法收集到了一些竹竿,分批次搬到了营地附近。
中午休息时她坐在棚屋里剥蛇皮,顺便算了笔账。
“避难所......西岸的树林看起来不太安全,还是得想办法在营地或者东岸搭建更坚固的屋舍。要是有山洞就好了,但我找了半天连个山洞的影子都没见着。算了,前些日子晒的绳子应该都能用了,到时候直接在椰子树那一块想想办法。”
“淡水......蒸馏和椰子水暂时勉强够用,还有两包应急水储备。树林里一定有其他水源,得削一点竹筒用来储存淡水。”
“食物......天气这么热,蟒蛇肉放不了几天,要赶快把它们做成烟熏肉来保存。那些老鼠也是宝贵的资源,有竹子在,正好可以做一个捕鼠陷阱试试手。”
接下来要做的事都罗列完毕,她也差不多剥完了蛇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
全景摄像机下的营地忙碌非常。
棚屋前生起了两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左边炙烤着两大段串好的蛇肉,右边撑着翠竹架子,摆了其他植物,隔火熏烤无数分切好的蛇肉。
詹妮弗分心二用,她坐在左侧火堆边做陷阱,眼睛时不时瞧瞧中饭烤好没。
捕鼠陷阱的制作有点繁琐。
首先,要选取一段足够粗的竹节。
联想到这座岛上老鼠的体型,詹妮弗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合心意的目标。她用刀把竹节从竹子上环切下来,一头保留,另一头则砍掉,做成一个带底竹筒的模样。
其次,要做一条弹性不错的长弹力杆和两条短平衡杆。
“弹力杆可以用老竹子的竹片来做,老竹子韧性较好,不会在复位的过程中折断。”詹妮弗边翻找边解说,“分辨竹子年份最好的方法是看颜色深浅,嫩竹子总是呈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