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从地平线慢慢的升上来, 柔软的阳光是浅淡的金色。
远远看上去好像所有的碎金全都铺在了那里,所到之处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比图斯特王城的一天也是在太阳升起时候便开始了忙碌。
街道上人们早早的将摊位摆了出来, 来来往往的商旅赶着载满了货物。
车上挂着铃铛,随着走动而叮铃铃的响动着。
也就是在这样天蒙蒙亮的时候,西提特亚和诺伽一行人一同抵达了王城门口。
其实她原本只需要将手中的宝剑归还给骑士他们便可以全身而退的,然而诺伽害怕她又不告而别死活不肯接过宝剑。
浅白色发的男人不肯接受,西提特亚也没有心大到真的将这把宝剑扔下来不管。
她犹豫了许久,而诺伽却先松了口。
[虽然您坚持说自己不是勇者, 可这宝剑却实实在在是归顺于您了, 我能感觉到上面躁动的魔力已经平复了好些。]
[如果您也是对此感到疑惑的话,不妨跟我们回一趟神殿?到时候一切的答案都会被揭晓。]
勇者是由宝剑择主而选出来的。
而宝剑又是神殿的造物。
所以按照本质上来说, 勇者也算是被神殿所选择的。
诺伽的话虽然带着挽留西提特亚的成分巨多, 可却并没有欺骗对方。
一切的谜团来自神殿,最终也即将解释于神殿。
就这样,西提特亚思考再三,想着这个世界能与她抗衡的只有勇者。
现在宝剑在她的手中又不会受伤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按道理来说欧文作为魔是不能跟着她一起进城的,可西提特亚对外说对方是自己的使魔,不会伤人。
尽管这个借口有点儿蹩脚, 可诺伽生怕西提特亚因为欧文而改变主意, 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再往前走个十分钟便到王宫了, 神殿就在王宫的南边。”
浅白色发的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欧文。
“不过他不能进去。”
欧文皱了皱眉,冷冷地瞥了一眼诺伽。
“我是她的使魔,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明明只是一个临时找来的借口,欧文却默认为这是西提特亚对他的承认。
他接受良好,甚至已经极为自然地代入到了角色之中。
对于从小就在族内听着长老教导的欧文来说,人族是最让人厌恶的种族。
他们会为了钱财而逼迫人鱼日夜哭泣,会为了权势不惜手足相残。
“特亚,别相信他。”
男人抿着薄唇低声地提醒着西提特亚。
“长老说有些人类还毫无怜惜之情,最喜欢辣手摧花。”
欧文并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自然地从字面意思出发理解。
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担忧很深,好像西提特亚一旦答应跟着男人进神殿就会成为那朵被人摧残蹂.躏的娇花。
“你这魔物在胡说什么!”
诺伽恼怒极了。
如果他不在现场还好,他现在就站在对方面前,对方竟然还敢胡言乱语。
“……”
只有西提特亚一人清楚的理解了欧文脑回路后沉默了一会儿。
“欧文,你先去外殿休息一下,我跟着诺伽去去就回。”
这本身就是西提特亚自己的私事,就算欧文可以进来她都不会答应。
神殿对于魔物来说可不是那么难消受的地方。
一把宝剑尚且已经让塔娜他们一碰就那么难受了,更别提进入神殿了。
世界万物都有着自己的法则,相生相克。
就像是光明与黑暗,是没办法共存的。
而神殿对于魔物也是这么一回事。
欧文嗫嚅着唇还想要挣扎一番,可看着西提特亚水蓝色的眸子里隐约有暗红的魔气显露。
她是认真的,并且不希望他反驳固执。
这会让她讨厌。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男人茶色的眸子黯然。
尽管依旧面瘫着一张脸没什么变化,可他头上的触角又一次出卖了他的情绪。
西提特亚一顿,以为是自己刚才无意间的威压过大,让欧文有些不能适应。
“……抱歉。”
对方这个模样让少女想起了北境魔界的一些幼崽,他们也是很黏自己,在她一得空的时候便会跑来找她玩,或者指导他们魔力控制什么的。
她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欧文头上的触角,和她要工作了安抚依依不舍的幼崽时候碰触他们的魔角一样。
“我尽量不让你久等。”
金发的少女弯着眉眼笑了笑,声音如山间清泉般,很是好听。
柔和的,像是一阵暖风。
然而西提特亚并不知道,碰触幼崽的角和碰触成年魔的角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