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王老太妃真是一位敦厚慈爱的长者了。
听见这样的事, 竟然还会觉得阿静是有苦衷的,也没有厌弃了阿静。
燕宁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脸都热热的。
“我三姐姐的人品的确是没得说的。因她为人端庄贤惠,因此在家中时, 我们姐妹几个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且三姐姐是我家老太太教养长大的, 平日里……”
燕宁讷讷地想说什么, 见阿蓉也涨红了脸, 显然是丢脸的, 便只能对赵王世子妃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无论怎样, 背后论人是非都是不对的。一会儿……我去看望伯娘吧。”她得去看望赵王老太妃, 道个歉, 毕竟人家那位高庆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被姜三太太这样品头论足呢?
更何况她也要感谢赵王老太妃。
如果不是老太妃瞒住了这些话没有到处宣扬,那阿静的名声只怕都要坏了。
“我们家曾祖母哪里会在意这些。而且叔祖母放心,这件事虽然我与曾祖母听见了, 却并没有告知贵府的老夫人与国公夫人。”
因为她们是去三房看望生病的姜三太太, 自然老太太和理国公夫人是没有跟着的。不过这些话赵王府的人厚道, 没有直接和理国公府的女眷提起,可理国公府的下人如果听到了这些话回头告诉了主子们, 就跟她们无关了。
赵王世子妃顿了顿对燕宁问道,“叔祖母觉得这婚事怎么样?”
“伯娘有句话说得好,应该叫三姐姐与高庆面对面地说说话。”燕宁还记得阿静说想任性一下,问问那人如果自己善妒不容妾侍, 会得到什么回应,这不是正好儿的时候么?
因此她也没有拒绝,对赵王世子妃说道,“说说话,相看相看,如果觉得投缘的话,自然婚事就差不多了。如果不投缘的话,那也只是没有缘分。只是我三姐姐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不管婚事成不成,燕宁也不能叫赵王世子妃觉得阿静人品不好贪慕虚荣,急忙对她说道,“她之前就跟我说过,若是脾气相投的话,她觉得这门婚事也极好的。不贪图大富大贵,只要何乐美满就好。”
阿静本来就不是攀龙附凤的性子,可是叫姜三太太在赵王老太妃的跟前这么一闹,都成什么了?
燕宁觉得姜三太太真是坑死阿静了。
不止是这一次,而且是很多次了。
赵王世子妃便笑了笑。
她含蓄地对燕宁说道,“我与曾祖母自然是信贵府三姑娘的为人的。只是……管不住别人的嘴。”她笑容意味深长,燕宁一听就有些问题。她如今时常出入宫中,也能听出几分话音便问道,“难道有谁背后说过我三姐姐的坏话不成?”
她一听就明白,赵王世子妃便低声说道,“这话我是跟叔祖母和弟妹投缘,因此才透出来。实在是我家王府的弟妹,听说是贵府三姑娘的表姐,时常提及三姑娘是个挑剔的,眼界极高的人。”
燕宁顿时想到了,姜三太太的娘家侄女儿就是嫁入了赵王府,那姑娘是陈泰的妹妹,陈泰之前被姜三太太拒婚,嫌弃得不行,人家为自家兄弟出头,自然对阿静不会有什么好话。
燕宁第一次觉得头疼得很。
她点了点头,谢了赵王世子妃对自己直言相告,又看了阿蓉一眼。
阿蓉的脸色不好看极了,却并没有问别的,只对赵王世子妃问道,“嫂子,当日老太妃撞见我三婶与三妹妹谈话,三妹妹知道被你们撞破了么?”
“三姑娘倒是见着咱们了,还出来给咱们赔礼了呢。”她们声势浩大地过去,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姜三太太母女自然是听见了的,因为知道自己的话被撞破了,因此姜三太太才真的吓病了,如今卧病在床呢。
赵王世子妃觉得这不是问题,然而阿蓉的心里却叹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看了燕宁一眼肃容说道,“叔祖母刚刚说得极对。这件事本是姜家口出无状,无论怎样,我们都得去给老太妃赔个礼。”姜三太太再不得老太太喜欢,好歹也是姜家的夫人,代表着姜家。
她犯了错,必然得叫姜家的人给赵王老太妃一个回应。
燕宁与阿蓉都是皇家媳,去给老太太赔个礼把这件事抹过去自然是必要的。
这倒不算什么,阿蓉并不会觉得赔礼道歉就低人一等,只是她心里叹息的是,阿静最是知廉耻的性子,既然知道老太妃撞破了姜三太太的抱怨,她只怕不会厚着脸皮攀附这门婚事了。
不过这件事她本想再劝劝阿静,去见见那高庆,此刻便也不动声色,倒是赵王世子妃对燕宁温和地说道,“叔祖母千万别操心上火,曾祖母叫我过来也是想和叔祖母说,她老人家活得久了,经历了不知多少,不在意这些小事。只是这门婚事,曾祖母还是很想要结成的。”
而且高家并没有姜三太太说得那么坏。
如今高庆在楚王的军中做军需官,虽然不贪墨什么油水,可是楚王的军中本就饷银丰厚,他又是一个三教九流都打交道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