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点头,笑了笑,露出个尖尖的小虎牙,端的是一副纯良模样:“祖父前些时日忙没有见到锦文贤弟,今日特意推了朝中事务在家里等着你们来呢。”
小哥出嫁后,家中小些的同辈对他夫婿一般称之为兄长,大点的直呼名字或者称为贤弟。温良恰好比林锦文大那么一个月的。
一行人随即便去了前厅,这是林锦文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温老太爷。
温老太爷身为当朝相国,身居高位,他面上不苟言笑十分严肃,尤其是那双眸子锐利十分。头发虽有几许白丝,但精神抖擞,很是威压。
就连温时靖在温老太爷跟前也是满脸敬畏的,更不提温家的别谁了。
顾轻临和林锦文上前给温老太爷和温时靖请安,温老太爷也没为难他们,他捋了捋胡须便道:“起来吧。”
顾轻临和林锦文刚刚站起身,温老太爷便开口了,他淡淡道:“轻临,你外祖母这两天一直很想你,你到后院去和她说说话,她心里也会高兴的。”
顾轻临说了声是,然后抬眼望向林锦文,一副以夫为天询问他意见的模样。林锦文眨了下眼,随意的点了点头。
顾轻临离开后,温老太爷端着茶杯一直在打量林锦文,林锦文直直的和他对视着。
温老太爷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轻哼一声道:“狂妄。”他语气很平淡,但那居高临下的意味却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也是,就算是林松仁到了温老太爷跟前,背也得弯的沉沉的,相比较之下,林锦文的表现可不就是狂妄吗?
林锦文眨了眨眼,神色有些气又有些委屈,这表现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但又碍于温老太爷的威严有所顾忌。
他小声逼逼道:“我怎么就狂妄了,今天是来回门的,又不是来受审讯的。”这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到,温良撇了他一眼,面上不显,心底满是敬畏。敢和温老太爷这么说话的,他目前就见林锦文一人,就连他爹都不敢。
温老太爷道:“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很不满意这亲事?皇上刚把你调到御前当侍卫,你这心态就这么不稳,小心日后犯错。”
这话里明显带的是威胁,林锦文表现出一个没心眼纨绔该有的情绪,他怒气腾腾道:“温相爷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温老太爷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温时靖道:“说道御前,过些日子是太后的忌辰,皇上定然要去祭拜的,这件事需要和萧如归好好谈谈,要确保皇上安危。”
温良看他们在谈论正事,便悄悄扯了扯林锦文的袖子,两人离开了前厅。等人走后,温老太爷和温时靖停止了谈话,温时靖道:“父亲看此子如何?”
温老太爷捋了捋胡须道:“若真是纨绔,性子高傲这般也无可厚非,若非纨绔,此子心机颇深。不管如何,他能入皇上的眼,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好好查查他的底细,万不可漏一分可疑之处。”
温时靖道:“那大皇子那里……”
温老太爷听到大皇子三个字满脸忍耐,他沉声道:“静娴今日也来了?”
温时靖小心道:“大皇子那里有些心急了。”
“你也别替他遮掩了,他何止是心急,简直快把心里话写在脸上了。”温老太爷语气泛怒:“我早就告诉他要沉下心,宫里没有嫡皇子,他占着长字,只要不犯错谁能越过他去?咱们这皇上可不同以往,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他若是被皇上抓住把柄,那可就翻不了身了。结果倒好,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皇上刚有宠信林锦文的苗头,他便让静娴三天两头往温家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温时靖看温老太爷真的有些生气了,忙道:“父亲消消气,大皇子忍了这么多年,心急也是能理解的。好在大皇子颇听父亲劝慰,有父亲在,出不了错的。”
温老太爷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人是我们选的,也只能掂量着走了。一会儿吃饭时,你在试探下林家那小子,也好杀杀他的锐气。”
温时靖道:“是,父亲。”
这厢温良和林锦文在观温家风景,那厢顾轻临到了温老夫人房中。温老夫人房内一屋子人,温老夫人正在和温静娴说话,看到顾轻临后更是一脸喜意。
温老夫人让小辈都退下,然后她招手让顾轻临坐到自己右侧,道:“在林家过的可好?”
顾轻临轻声道:“劳外祖母挂心,我在林家很好。”
温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时王氏快言快语的开口道:“母亲,你看轻临这脸色就知道在林家过的舒心。这他们小两口刚成亲,皇上就这么看重锦文,这可不是天作之合的缘分?”
温静娴一旁文雅笑道:“二嫂这话说的极是,父皇看中的姻缘,可不就是最好的吗。”
王氏看着顾轻临有些好奇的说道:“轻临,舅母可听说锦文在皇上面前颇有脸面,说是你们成亲后,皇上还特意让锦文带你入宫拜见呢,有没有这事?”
顾轻临因王氏这话心底一沉,这话问的倒是有技巧了。他如果说没有,王氏既然敢开口问,那肯定是有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