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气得不行,恨不得徒手拔辣椒叶。他转向两个哥哥,道:“我们下次不要再管他了,就该让爸爸打他一顿。”
言檬檬心软,看了眼言天椒,刚想说还是要管的,就听到了敲门声。
房间四人一顿。
言天椒问:“是谁在敲门啊?”
三个哥哥立马回头,压低声音,异口同声朝他吼。
言檬檬:“不许说话!”
言酷酷:“安静!”
言竹竹:“闭嘴!”
言天椒被吼得身形一僵,有些可怜的缩在墙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
三个哥哥不再管他,各自商量着。
言檬檬问道:“会是妈妈吗?”
言酷酷:“也可能是爸爸。”
言竹竹想了想:“先打开一道门缝看一下。”他转头瞥了眼弟弟,“不过先让他躲起来。”
言天椒站在墙角,有些孤单的看着三个哥哥说话,却不让他参与。
他心里想不明白,哥哥们就那么怕爸爸发现吗?
爸爸不就是个普通人类吗?发现了就把爸爸埋进辣椒地里,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加上妈妈有五个人呢,五打一简直轻轻松松,而且竹竹哥哥还那么高!
言天椒想着这些事,便听见竹竹哥哥叫他:“言天椒,躺下。”
此刻一对三,哥哥们是三,他是一。
识时务者为俊杰,言天椒便乖乖躺下了。
下一秒,眼前一黑,一床被子裹在了他身上,把他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孩子小小的,藏在被子里,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出底下有人。
言竹竹威胁:“你出声的话,我就把你压成辣椒酱。”
言天椒:“!!!”
本来想踢掉的被子的言天椒,于是不动了。
……
言檬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道门缝,看到是言桉,连忙把言桉迎了进来,然后赶紧把门给反锁上。
言竹竹一眼看到了言桉的腿:“妈妈,你脚怎么了?”
“扭到了。”言桉看了看围在旁边的三个儿子,“言天椒呢?”
言酷酷往被子一指:“妈妈,那里。”
被子里,滴溜溜眨着眼睛竖着耳朵的言天椒一听到言桉的声音,立马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妈妈!你是来救我的吗!坏哥哥们刚刚把我给抓来了!”
言桉赶紧头疼的跳过去,扑向床,一把捂住了言天椒的嘴巴:“给我轻声说话!”
言天椒唔唔唔的挣扎着:“知道了,妈妈,妈妈,你放开我……”
言桉这才把孩子放开。
她气得头上冒着铜钱草叶片,睁大眼睛问:“言天椒,妈妈不是告诉你不能出结界吗?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言天椒看着面前的四人,抱着被子缩了缩:“可是晚上结界里好黑哦。”
“你又不怕黑。”言桉静静地揭穿他。
言天椒将被子一角塞进嘴里,咬着,模糊道:“可是除了黑,结界里还很无聊啊,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都不在。”
言桉:“我不是说晚点我来陪你吗?”
言天椒很无辜:“但我等不及了,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找你们玩了。”
言檬檬伸手,把弟弟嘴里咬的被子给扯了下来:“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不是给你手机了吗?”
言酷酷撑着下巴,忧愁的看了眼弟弟:“就是,而且你无聊,为什么还把花瓶砸碎了呢?”
他还挺喜欢那个花瓶的。不过花瓶,就是会碎的,唉。
被子被扯走,言天椒只能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闻言看了眼二哥:“那花瓶我就摸了一下,它自己就倒了。”
言桉捏着拳头,忍无可忍,抓住言天椒的两只小手臂,晃着他:“椒椒啊,妈妈拜托你了,你听话一些,别给妈妈惹事,好不好?”
言天椒被晃的啊啊啊叫了几声,然后就哈哈哈笑了,以为言桉在和他玩。
言桉默默松开孩子的双手,然后推了一把,把孩子推到床上。
她看着倒在床上还在笑的人,觉得这孩子大概没救了。
*
一楼客厅,祁延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把一切细枝末节照亮,摆到了他眼前。
后院门开着,风从外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
电视剧前那个一人高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这不是真品,真品在博物馆里放着,有钱也买不到。但这到底也是大师出品,价值不菲的高价仿品。
不过这些都是祁延让人一手操办的,他只负责付钱。这东西有多贵,他不是特别在意。
他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沙发上。
沙发乱糟糟的,上楼前被言檬檬摆放整齐的靠枕掉的满地都是。
其中一处沙发上,此时正站着一只毛色发亮的大公鸡,用尖嘴啄着薯片,把薯片屑弄得沙发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