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只放了两日的假, 回来之后夫妻俩个还拆了半日的盒子。
这回送来的年礼实在是太多了,单单是郑家便有好几盒呢, 别的府上也一样。这拆盒子跟拆礼物似的是会上瘾的, 起码顾邵是这样,他坐在那儿一拆就停不下来手, 里头不管是什么, 对他来说都是惊喜。
之前他还觉得这回送来的东西太多了, 如今拆上瘾了,却觉得送来的还有些少,东西再多他也不嫌弃。
耽误了半日之后, 等停下来之后顾邵说了自己这回只待两日后,秀娘愣了愣神,随后再不愿让他忙活这些。
她让红香去外头买些菜, 准备亲自动手,好好犒劳犒劳一下顾邵。虽然顾邵没有说这回再外头有多辛苦, 可秀娘又不是没有眼睛, 自家相公那一脸倦态, 便知道他在外头定然不轻松。回来后衣裳还没来得及换的时候,她还看到相公衣服后面沾了泥土, 想来这必定是连日在外头奔波才沾上的。
中午在家, 顾邵美滋滋地享用了一顿大餐。吃饱肚子抹干嘴巴, 他才想起正经事儿, 准备去贺知府那儿报一声道, 顺便告一下小刁状。
上回说告状是诓他们的, 这回告状却是真心要告的。
今日十五,衙门里头休沐,大小官吏都在官舍里头。顾邵直接去了贺知府的住处,去了那儿之后贺知府也客气,顾邵才刚一坐下,里头的小丫鬟便捧着果盘来了。顾邵可没心思吃这些。他是懒得拐弯抹角的,且这事儿也不需要拐弯抹角,她们欺负秀娘就是她们的错。
顾邵告起状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告得贺知府都有些愣住了。毕竟他从来没见过,为了自家妻子去跟上峰家告别人家妻子状的人。也是,一般人真抹不开这个脸来告。这妇人间的事儿,交给妇人家解决不就是了?贺知府真想用这么一句将人给打发了,可他看着顾邵那不依不饶的样子,还真怕一两句打发不了。
贺知府想着,都有些发愁了。
顾邵见他为难,知道他也不是不肯帮,这才收了方才的态度,面上也缓和了几分,仿佛方才那逼人答应的不是他一般:“知府大人明鉴,真不是我不依不饶,而是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些。看着我出去治水不在府衙里头,便见天儿地欺负我媳妇儿。可怜我媳妇儿,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也对付不来这样刁钻的泼皮,只有被人明枪暗箭打压的份儿。”
顾邵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继续从果盘里头捏了一个果脯丢进嘴里,嘴里凄凄惨惨:“要是我本事些,我媳妇儿也不用受这些人的磋磨了。可惜我是个不中用的,在外头奔波来奔波去也没做成什么事儿,连给媳妇儿撑腰的能耐也没有,不得不过来求助一下知府大人。唉,知府大人您不会嫌弃我吧?”
贺知府被他酸得连东西都吃不下了,他算是见到了这位顾通判的脸皮了。贺知府真是听不得这些话了,生怕顾邵再说些有的没的,不等他开口,忙道:“好好好,回头我定会仔细嘱咐我夫人,让她时时护着你家娘子,不让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成不成?”
目的达成,顾邵脸上瞬间多了几丝笑意:“您说成就成。”
贺知府忍着嫌弃,耐心听了好半天,终于等到顾邵收了尾,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那一刻了。
“那知府大人您先留步,属下就先回去了。”顾邵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
走吧走吧赶紧走,贺知府都恨不得赶人了。
好在顾邵是个见好就收的,见人家不待见了,没一会儿便溜走了。隔了一会儿,知府夫人从里头出来。走到了顾邵原来的位子上,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果盘一眼。
“看来这位顾通判是个喜食甜的。”
贺知府听来觉得奇怪。
知府夫人端来果盘让他看。里头空了一大半,空的那些,都是味道偏甜的,留下的那些反而是味道偏酸的。
“这口味,倒是跟老爷一样。”知府夫人打趣道。
“口味是一样,可这性子却天差地别。”他可没有顾邵这样的不要脸。不过,想到方才顾邵让他做的事儿,贺知府便叮嘱了自家夫人几句:“往后陈氏那边你多照看一些,别叫底下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了她。顾通判方才在这儿赖了这么久,可全都是为了他这位夫人。倘若以后再叫他知道别人欺负了他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