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笑了笑,道:“这文会的头名,不仅能得二十两纹银,还能得一副杜县令亲手写的墨宝。”
前面一样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后面的。毕竟县令的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
顾邵却在听到那二十两银子的瞬间,眼睛都亮起来了。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呀,能买多少东西?他这小半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
不好跟周斯年说什么,顾邵只好在脑子里疯狂地问着系统:“今天我一定能拿到头名的,是吧?是吧!”
系统恨不得呵他一脸:“写了什么鬼东西,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写的东西,必定是旷世奇作。”顾邵还有心思同系统斗嘴。
“那你还问什么?”
顾邵故意气它:“意思意思问两声,你还当真了?”
顾邵这边信心满满,水榭那头,秦先生和韩先生却是针锋相对。
这回文会两位先生都被请了过来。
两个先生彼此看不顺眼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只是这回不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前恩怨,还关乎到自家学生的前程名声,这争得,自然更是厉害了。
虽然秦先生不愿意承认,但是往前的文会上,他也是见过那个周家小子写过的诗词,算是有几分文采。他家学生固然不错,无奈发挥得从来都不是很稳定。
好的时候灵气十足,差的时候便不知所云。
其实秦先生心里也没什么底气,生怕顾邵一时紧张,到时候免不了要输给了那个周家小子。可心里再紧张,秦先生面上却不输韩先生分毫。
“想必县令那边,已经评选的差不多了。”韩先生抚了抚短须,眉宇间尽是志在必得的意气。因旁人知道他的学生也在此次的文会里头,故而他学生交上来的东西,韩先生其实并没有其实也没有看到。秦先生也一样。
不过,韩先生觉得自家学生肯定是赢定了。
“尾巴翘得太高,小心到时候输的难看。”
“再难看,也比某些人好看。”
秦先生怒目而视。
这两个人,到一块就容易掐起来,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并不上来劝阻。反正都是有分寸的人,必定不会在这里吵起来。
果然,两人只是言语冲突了两句,并没有揪着不放惹出什么事端。
杜县令那头,也已经快要将几位先生送过来的十份答卷看得差不多了。
只是看的多了,杜县令反而是那些感慨。这些人里头,有的人诗写的好字却写的差;有的人字写得好画却不尽如人意。人无完人,总归还是有些瑕疵的。
冷不丁地,杜县令就翻到了最后一份。
“顾邵?”杜县令微愣,好陌生的名字。
县令的书童站在一边,听到这话便回了一句:“这位是秦先生的入室弟子,三年前考中了秀才。”
“三年前,他今年多大?”
“仿佛有十八了。”
杜县令笑了笑:“那还真是一位少年英才。”
他们金坛县,有天赋的读书人还是不少的。他记得还有一个姓周的学生,也是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当真是后生可畏呀。
杜县令说了两句之后,便低头细看内容。
最上面是一首七言律诗。
不说别的,单这一手字就足以叫杜县令惊艳。能写出这样的好字,绝非等闲中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导致杜县令再往下看的时候,便郑重了许多。
光是开头几句,就看的杜县令心悦不已。他虽不慕名利,但是谁不喜欢说好话的人。更何况这好话,还说得真心实意,句句都在点子上。看来这位顾小公子,对他的政绩都十分了然。
整个过程中,杜县令一直嘴角含笑。
待看到了最后一句,杜县令一愣,随即又扬了扬嘴角。
书童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见最下头写着一行好看至极的字:“生不用封平章事,但愿一识杜长洲。”
书童嘴角一抽,好直白的马屁。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诗下还附着一张画,画上的文物清雅端正,气度不凡,乍一看,竟然跟杜县令有七八成的相似!
书童:“……”
真是个机灵的读书人,书童自叹弗如。
他见县令大人乐呵呵的样子,便知道这回的名字怕是已经定下来了。
事情也如他所料想的一样,等结果出来之后,那位名叫顾邵的少年,果真排在头名。
几位品评的先生自然是头一个知道结果的。
韩先生一听到头名竟然是秦文胜的学生,拼了好大的劲才没有质疑出声,压住情绪问道:“那第二呢?”
书童道:“第二是乃是周斯年周公子。”
韩先生一口气差点没有憋上来。
他的学生,竟然输给了顾邵?!这,这不可能。
秦先生看着他那傻样,得意洋洋地抬起了脑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