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发现,系统就是个全能的小垃圾。
他前一刻还说要县令的功绩簿,下一刻,系统便将县令的生平履历全都给他搬了过来。
金坛县如今的县令姓杜,早年间进士及第,后来几经调任,才来了江南这块宝地,做了金坛县的父母官。因这位杜县令也是个读书人,平日里也会写诗作画,号长洲,亲近的人便会叫他一声长洲县令。
顾邵将这位杜县令里里外外琢磨个透,对他的性子也有了大致地了解。
接下来的几日里,顾邵仍旧秦府郑府两头跑,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功课。
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进步,但是听秦先生的话,似乎他表现的还不错的样子。
这一晃,文会便近在眼前了。
秦先生这些日子除了帮顾邵巩固经书义理,便是抽出时间教他写诗作画了。这写诗,讲究的是一份灵气,他这学生也是个难教的,碰上他喜欢的题目没多久变成个诗,若是碰上他不喜欢的,哪怕憋一整天也憋不出一个句子来。灵气是有的,可是这发挥也太不稳定了,叫人头疼。
秦先生素来以诗才闻名,可手底下唯一的入室弟子却是这么个货色,每每叫他长吁短叹。
“也幸亏科举不考诗赋,否则,你怕是要落榜了。”
顾邵听着这话,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挺不服气的。虽然自己的诗被先生批得不成样子,不过顾邵却是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写的很是不错。
眼下他正应先生的要求做一幅画,再配上一首诗。顾邵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细致,不过先生对此很讲究。
秦先生见他闷头画了半天,便上前瞧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会儿,秦先生又忍不住扶额:“田园诗,怎得又配上了美人图?”
顾邵抬起头,一脸地理所当然:“诗写得这样好,自然要配一张好看的画了。”
秦先生吹胡子瞪眼睛:“这样的诗也能叫好,也不知是瞎了谁的眼?”
顾邵小声道:“反正不是我的。”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秦先生没有听清楚。
“没说什么呢。”顾邵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将画递给秦先生,“先生,你摸着良心说,这画是不是很好看?”
秦先生早知道他厚脸皮,可没想到他脸皮竟然能厚成这样。
顾邵作画的本事其实很一般,最近功课压力大,系统没有逼着他学画画了,顾邵这点功夫,完全是跟着秦先生学来的。只是他没学到精髓,只学到了点皮毛。说到底,他爱画美人图的这个毛病还是因为系统。
当初系统为了诱惑他多看一些诗词,每一首后面都附着一副美人图。无一不是画的惟妙惟肖,让人赞叹。顾邵看的多了,作画的时候也就信手拈来,甭管做什么事,他都能给配上一副美人图,画得多了,也是熟能生巧。
他见秦先生嫌弃,便不再上赶着递过去了,反正今日他的功课是完成了。
顾邵正想找个借口回去呢,忽然又听到秦先生叫住了他:“明日便是文会了,切莫忘记。”
顾邵摸了摸鼻子:“学生自然不敢忘记的。”
这些日子两位先生连番叮嘱他,顾邵就是再想忽略,也忘不掉啊。
秦先生还是那些话:“明日,定要好生表现。教了你这么久,倘若到时候连个前三都拿不了,那你也不用回来了。”
顾邵悄悄地伸过头:“那我回家去?”
秦先生冷笑。
顾邵再也不敢皮了。
灰溜溜地从秦先生那儿出来之后,还没到厢房,便看到几个从私塾那儿过来的学生。
那些人看到顾邵,脸色都不大好看,没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顾邵也懒得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耸了耸肩膀,也转身离开。
前阵子,秦先生忽然劝退了不少学生,还放出风声,说是之后私塾里头只收五个人,多了不要。要知道秦先生以前可是从来不限定人数的,只要过了入学考试,都可以来私塾里读书。如今突然放出这样的消息,学生们免不得猜想到顾邵身上。
毕竟,秦先生就是在收了顾邵做关门弟子之后,才一改往日的作风。这里头,少不得就有顾邵的撺掇。
那些人心中不甘,因此私底下聚在一块的时候,除了抹黑顾邵便还是抹黑顾邵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系统便突然开口:“宿主,那些人在骂你。”
“他们在骂什么?”顾邵觉得他们完全就是出于嫉妒。
嫉妒他的英俊和才情,这么一想,他还突然有些骄傲了。
系统如实相告。
话很是不好听,顾邵听了两句之后脸就黑了。系统说了好久才停下,最后道:“他们还说,你这个鬼样子去参加文会,必定会丢尽脸面,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不中用的草包。”
“呸,他们才是草包呢!”顾邵转过身,对着那些人的背影狠狠地磨了几下牙齿。
等着看他的笑话是吧?走着瞧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