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上他那张俊朗的面容时,陆瑶却从他周身释放出的气压内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戾气。
“不用,”他摩挲着刚刮过胡茬的下巴说,“让他先待在那里。”
她心中暗叫不好,加快了背后手上的动作。
通过向先前那个被秦宇穹不当人使唤的女佣许诺,只要能让她从这里逃脱出去,那么女佣想要多少钱,陆瑶就会给她多少钱,从而得到了一把银色的餐刀。
多亏了秦宇穹担心她晚上睡得不舒服,于是将捆绑她的姿势更改,从双手分别绑在床头,改成了双手双脚分别用绳子绑上。
他在更改捆绑方式时给过陆瑶机会,问她“说,说你爱我,不爱他,我就不会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呸。
可即使双手都在被子内,在推测出屋内应该装了监控有专人监督的情况下,陆瑶还是不敢正大光明地割绳子,被面很薄,如果被子下有什么动作,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
这导致几天过去了,那特制的绳子还剩了三分之一的部分没有隔断,陆瑶尝试过双手向两边用力挣脱,企图使用力气将绳子扯断,可这并没有帮助到她什么,果然是特制的绳子,根本扯不断。
现下加上秦宇穹的态度徒然更变,陆瑶不得不加快速度,幅度加大,自然摩擦也加大,胳膊摩动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
见双腿自然交叉的秦宇穹在她发出声响后挑动了眉头,陆瑶连忙出声,和他说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是谁你把谁又抓来了”
果然,秦宇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这可是你这么多天以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比脸上的笑意还要温和,激的陆瑶忍不住颤栗。
“只是”他的转折让陆瑶胸中打鼓,果不其然,他伪装出的温和笑意渐渐散去,变成了和他此刻内心完全相同的面无表情,“你为什么问的事情和我或你完全无关呢哪怕你说你饿了或者渴了,也比去关心一个陌生人好。”
挑高的尾音中明明白白地夹杂着森寒冷意,不加遮掩。
陆瑶一时语塞,但或许是这些天不停地重复同一动作,已经将她养出了惯性,在大脑迟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
而秦宇穹显然是被陆瑶刚刚的询问内容激怒了,相知到这种地步,自然可以从对方的问话内容和语气猜出对方实际上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
秦宇穹好不走心的机械似地勾勾嘴角“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先前的选择,现在你的选择结果有变动吗”
他说的是是否已经不喜欢容白了,是否重新爱上他的问题。
之所以会这样问,基本可以百分百确定,楼下等待的人就是容白了。
应该说对才是正确答案。
可偏偏就因为她判断了一下楼下来人的身份,停顿了一秒而已,秦宇穹就失去了耐心。
对于她打磕的“是”,并不满意。
虽然从问这句话起,他所抱有的心态就是
无论她喜不喜欢自己都好,只要嘴上承认了,他就可以假装下去,可以忽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可前提是在她是为了保护她自己的情况下,而不是为了保护别的男人,违心委身。
他面无表情地转头,即使眼睛无法聚焦,可陆瑶还是感觉到,他在专注的看着自己,她正打算重新再肯定一次刚刚的答案,告诉他,自己回心转意时,本是满脸冷意的秦宇穹忽而冷淡一笑。
“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人。”
果然,果然是容白。
陆瑶攥着割绳子的餐刀的十指忽然用力收紧,骨节与指尖齐齐泛白。
屋内的落地窗帘依旧没有拉开,屋内仅开着一盏光线极弱的灯,那是供陆瑶使用所设,昏暗阴沉的阴影笼罩着他郁沉的脸,妒火从心头起,灌注他的全身,连唇也情不自禁,肆意地勾勒出森然可怖的笑意。
近乎病态。
已然病态。
“既然这么好骗的要来找死,那我满足他又何妨”他从抽屉中拿出那把先前秘书曾担心过的枪支,如果他已经复明,那此刻就能看到陆瑶瞬间失了血色的脸,那也一定会心软。
可他看不到。
于是秦宇穹将枪别在了身后,就走出了房门,无视身后陆瑶的挽留和恳求声,她此刻为了别的男人连连地退让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且成为了一双推动着他去实行可怕计划的手。
容白不知道秦宇穹此刻打的是什么算盘,来时也并非是真的如秦宇穹所说的那样,孤身前来。
他的确生出过这个冲动,想要单枪匹马地来拯救陆瑶
但那是在受危险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前提下。
可如果他此次前往,营救失败,那他死后,陆瑶该怎么办,是不是又没有人来救陆瑶了
于是他先是联系了萧伯贤,并且在自己的发丝上编入了定位器,果然,在进入秦家派来的车前,他就被搜身了,检测器很幸运的没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