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十一楼。
江夜茴打开医药箱, 拿碘酒给顾景承的伤口消毒,结果翻找一遍也没找到创可贴, 倒是有一卷纱布。
这就夸张了。
顾景承连忙摆手, “消过毒就行,我没那么脆弱。”
江夜茴故意逗他, 一本正经道:“刚才轻轻碰一下你都喊疼, 我看还是包上,这细皮嫩肉的万一再碰哪留疤就不好了。”
顾景承知道自己之前喊疼的戏有点过,心里艰难,还是坚持道:“不用。”
江夜茴沉下脸,纱布往桌上一放,“拿都拿上来了,不包上多没成就感。”
没法, 顾景承只好不情不愿把手伸出来。
江夜茴心中暗笑, 安慰他, “别担心,我上次在埃塞俄比亚和队医练习过怎么包扎,专业级别, 包你满意。”
于是,江夜茴拿纱布把顾景承的整个手掌裹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左看右看, 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伸出大拇指, “完美!”
顾景承嘴角抽抽, 现在拿支笔都困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掌断了。
金助理这时敲门进来,惊异地看着顾景承包成熊掌的手,以为是大舅哥后来又发火顾景承遭受重创,忙问:“您……要不要去医院?”
江夜茴“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景承没好气地看金助理一眼,“什么事?”
金助理立即收敛神色,“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
“嗯。”顾景承站起身,也不顾有人在场,抬起江夜茴下巴就亲了一口。
夫妻情趣。
金助理在心里默读完这四个字,转过脸自觉离开。
江夜茴拍开顾景承的脸,羞恼,“以后见到金助理得多尴尬。”
顾景承不以为意,“他不尴尬你尴尬什么。”
江夜茴气结,白他一眼,“不是要开会,还不快去?”
说着不理他,自顾自起身收拾桌上的杯子。
“老婆。”顾景承欲言又止。
“嗯?”江夜茴低着头,貌似很自然地应声,其实被他这么叫心里还怪不好意思。
顾景承轻咳一声,凑近了她,在耳边说:“今晚洞房花烛?”
江夜茴手上动作一顿,眼神闪烁,“洞……房啊,不是洞……过了么?”
顾景承目光奇异地看着她,纠正,“进都没进去过怎么能算洞过。”
江夜茴皱眉,“进去了。”
不进去她会疼?
顾景承咕哝,“进去一点点。”
江夜茴不知道是一点点还是两点点,只深刻记得疼。
可看着他殷殷切切的目光,也不忍心打击他积极性,迟疑再三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字,“那……那晚上再说吧。”
顾景承就当她是同意了,怕她反悔似的急忙应声,“好。”
说完,立即拉门出去。
江夜茴好笑地看他离开,心里又开始暗暗发愁,晚上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得到一个结论,酒还是得安排上啊。
顾景承带着精心包扎过的手参加会议,自然引起众人惊奇和关心。
视频那头远在新加坡的丁健代表大家问出疑惑,“顾先生,您这手是?”
顾景承语气淡淡,“伤了。”
旁边刘副总接话,“挺严重的啊?”
“嗯。”顾景承语气沉沉,眼神一扫,立即没人再敢继续往下问。
于是,顾景承手被周延津打伤,流了一滩子血的谣言就是从这张会议桌上先传出去的。
*
江夜茴收拾妥当回到自己工作岗位,先不考虑晚上的事,静下心来码剧本。
很快到中午。
会议室门关得紧紧的,没人出来,午餐也是由餐厅统一打包了送上来。
江夜茴码剧本正起劲,早饭吃的晚,还不饿,也就没打算下去吃饭。
会议室里,大家吃完午饭,中场休息喝茶聊天。
顾景承趁机出来,想看看江夜茴在做什么,却发现她不在,猜她大概是去餐厅了。
他走到她位置上坐下,翻翻面前的本子,上面零零散散记录着些关键词,大概与她现在在写的剧本相关。
不小心碰到鼠标,屏幕亮起。
他很自然地抬眼看,顿时愣住。
眼前是一个搜索页面,下面依次排着各种搜索到的信息。
最上面的搜索栏里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