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她了。
无趣的女人。
要是有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千金陪伴,赏花踏青之时可以吟诗作对。哪像这个女人,山坡长出的无名野花,她就两字:野花。怎不遥想一下,比喻成牡丹、海棠、茉莉等等,让他徜徉花海。
归根结底,这是一个无趣的女人。不过,有这无趣的女人在身边,他这两日除了吐几口血,没有其他的病痛。
一个有趣的男人才般配一个无趣的女人。可见,他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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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和二十都有变装。
哪怕往自己的脸上画皱纹,粘胡子,二公子也要保持一定的俊俏。他自己不忘花枝招展,却又对二十说:“你就画一个丑丑的大婶吧。”
于是,二十又成了嘴边大黑痣的中年女人。
山脚下,迎面有几个路人。
其中一个身穿石榴红裙,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风韵十足,走起路纤腰一扭一扭,裙摆飘逸,周围的男人看直了眼。
美妇人先是注意到慕锦的脸,她瞟了一眼过来。接着,目光转到他被子掩盖的下半身,她抿嘴摇摇头,带有惋惜和遗憾。
二十想,幸好二公子见不到这女人,否则遇上这般轻视,二公子又要动气了。
美妇人走了过去。
慕锦问:“是不是有妖娆女人经过?”
“是啊。”二十握紧轮椅把手,加快了脚步。眼瞎了还分得清妖娆不妖娆,果然本性难移。
慕锦又说:“香气几里路都闻得到。”太刺鼻了。
二十低问:“二公子说我香喷喷的,我是什么香气呀?”
“米饭香。”
“……”早知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慕锦一手支在轮椅的扶手上,抵住额头,“我有些困了。”
“二公子,我们回去吧?”
“嗯。”他闭上了眼,“越来越困了。”
二十温柔地说:“困了就睡吧。”
上山的路走得颇为吃力。寸奔上前接过轮椅,稳稳地上坡。
慕锦支额睡着了。
二十给他拉起滑下的被子。
二公子这样的纨绔子弟,或许会在闲暇之余比较劈柴伐木的勇猛。可惜,他连走路都成问题了,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五指一捏就可夺她性命。
曾经的阎罗王,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其中的落差,连二十也难以接受,二公子却像是迈过了这道坎。
昨天,寸奔把轮椅推到竹屋。
二十唯恐二公子觉得难堪,毕竟,轮椅都是瘫痪之人所用。她正和寸奔商量,该如何让二公子乖乖坐上轮椅。
二公子却坦然接受了。
二十猜不到二公子对自己身体的忧虑有几重,反正她的愁思可能比二公子更多。
二公子这几天问的。
要么是:“面煮好了吗?”
要么是:“有饭吃了吗?”
他从来不曾问,这双眼睛能治与否。
二十以为自己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可她和二公子相比,还是输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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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吃了早膳,寸奔去了集市买菜。二十推轮椅下山。
二公子昨天早早歇下了,今天起床神采飘逸,说要到山下转悠转悠,感受村落的人气,回归世俗。
二公子说的,二十一律照做。
走在村路,慕锦睁一双无神的美眸,一会左看看,一会右看看,做出了欣赏美景的样子。
不小心又遇上了昨天那位美妇人。
美妇人今日的薄腰带,箍得柳腰细若无骨。
慕锦正向着她。
美妇人抛了一个动人的媚眼,抿唇笑了笑,朝二十嘴边的大黑痣投去挑衅的一记冷眼。
二十面无表情,抚了下自己的大黑痣,继续走自己的路。
瞎了眼的二公子,跟半身残废的男人没两样了,居然也能招蜂引蝶。
二十扁扁嘴,皱皱鼻,二公子之前新纳的两位美人号牌没来得及做,慕府就出了事,清醒的二公子有没有在某一个瞬间惋惜那两位美人?
肯定有。就一浪荡公子哥。
走了一阵,二公子说:“你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普通的山啊水啊,啰嗦讲一堆。到了这里,你为什么不说说村子里有没有美人?”
二十正想起那两位新美人,二公子又本性暴露了。真是去哪都不忘好色的本性。她低头瞪着他的后脑勺:“这村里,谁能美得过你二公子呀。”
她这一句话是假笑出口的,可是二公子乍听欢心,来不及仔细分辨,他弯了弯眼,说:“这话中听,回去有赏。”
远处另一条岔路,走过一个挑担的菜农,担上两箩新摘的青菜叶子。鲜嫩欲滴,比寸奔在集市上买回来的更亮更绿。
二十说:“二公子,那边有一个卖菜大伯,菜叶很新鲜。我去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