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曦摆了摆手:“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这种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事,你信上说的根本就是假的,你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据,因为我根本就没跟宣平侯世子来往过。”
这句是对刘昌和说的,但也是安抚听风,告诉她自己有轻重。
阮芷曦有阮氏的记忆,知道她确实跟宣平侯世子见过面,还收过他送的松子糖,并答应赴宣平侯府的荷花宴,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松子糖这种东西,吃了就没了,绝不可能成为什么证据。
能当证据的只有两种,一是馨儿本人,二是馨儿拿了阮芷曦的什么贴身物件送给赵坤,假作两人的定情信物。
但她已经从国公府那边知道馨儿死了,而阮氏的贴身物件也每日都会清点,从来没丢过,她确信绝不会有什么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落在了赵坤手里。
就算真落在赵坤手里了,赵坤要么毁了,要么自己妥善收起来了,也不会上赶着拿给别人来威胁她。
他比阮芷曦更担心自己引诱国公府侄女的事情被人发现,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拿给别人。
哪怕真就出现了万一中的万一,赵坤真有这种东西,又不慎被别人窃走了,那窃走东西的人又怎么能以此污蔑她跟赵坤有所往来呢?
东西都已经不在赵坤手里了,怎么说明是从赵坤那得来的?
所以阮芷曦笃定,这信上写的根本就是假的,不过是对方用来诈她的。
刘昌和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这下彻底被打乱了阵脚,忙道:“有!我有的!我有你们来往的书信!是我妹妹偷偷藏起来的!”
阮芷曦一听,嗤笑一声,彻底确定这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编瞎话也编的像样点,我跟宣平侯世子根本没有书信往来,你从哪来的这种东西?”
确切的说曾经有一封,是因为阮芷曦穿越过来之后不仅没去荷花宴,还待在府里许久不出门,不跟赵坤往来了。赵坤等的心急,便让馨儿给她递了一封信。
这封信也成了阮芷曦拿捏并发卖馨儿的理由,最后还被她烧了一半,然后拿给镇国公阮劭东了,又被阮劭东亲手销毁。
即便是这封信,八成也不是赵坤自己的字迹,很可能是他让身边下人代写的,上面甚至连落款都没有,只是馨儿拿给她的时候告诉她是赵坤写的罢了。
赵坤贪恋阮氏的容貌,但更珍惜自己的羽毛,阮氏于他而言便如同盘中珍馐,能吃到自然好,实在吃不到也就算了,没必要为了一口吃食就拿命去赌,他当然也不会留下书信这么明显的把柄。
何况抛开赵坤不谈,阮芷曦也确定阮氏没写过这样的信,自然也不存在跟赵坤之间有什么书信往来。
刘昌和唯一能拿捏她的就是这个证据,当下急了。
“我……我没编瞎话,我真的有!我妹妹把信藏在她的一件破袄子里,抄家的时候没被抄走。我们后来卖了祖宅,带走了那件破袄,我娘冬日里拿出来穿的时候才看见!”
顾君昊在旁听着,下颌紧绷,无须阮芷曦多做解释就知道这人说的话有问题。
且不说赵坤不会那么傻,还没跟阮氏正式来往就留下书信这种确凿的证据,就算有,阮芷曦成为阮氏之后也一定记得,并提醒他早做防范。
既然她提都没提多,现在又这么笃定的说没有,那就证明确实没有。
另外……
“你识字吗?你怎么知道那些信上写了什么?”
刘昌和不识字,他们全家都只有馨儿一个人识字,这点阮芷曦派听雪去查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馨儿就算真的留了信,按理说他也看不懂内容。
“我不识字,但那信上绑了红绳,我妹妹早前跟我们说过,若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让人送来的时候就绑上红绳,免得我们不知道价钱,不当回事弄坏了或是贱卖了。”
“我一看那红绳,就知道这信肯定值钱!然后就找了识字的人,帮我念了。”
那信有好几封,最上面的一封绑了两道红绳,是最值钱的,刘昌和就让人先念了那封。
对方刚念了一半,他就知道自己要发财了。
馨儿在信上说了自己被人收买,暗中引诱自家夫人与外男来往之事,并说其余几封信都是夫人与那外男来往的证据。
她深知自己此举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便提前给家里人做出了一些安排,让他们看到信之后去京城一家酒楼的后门,给那守门的人说明自己的身份,让人带他们去找这家酒楼的东家。
到时候见了东家,就告诉他她生前留下了证据,证明他收买自己做过那些事,向他要五千两银子做封口费,不然就把那些事都捅出去,对方定然会答应。
馨儿怕他们行事莽撞,还特地叮嘱不要将这些书信带在身上,免得被对方搜了去,杀人灭口。
信的末尾又千叮咛万嘱咐,只能去讹这个收买了她的人,不能对信中所提的夫人和外男下手,说那两人都身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