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奶奶叹道:“棉花金贵啊。看看今年的收成咋样吧。”
程遥遥带着谢绯蹭蹭蹭跑回屋里翻看起来。上次程父寄来不少衣服,她全翻出来摊在床上,里头有好几件厚棉袄和大衣呢。
谢绯惊叹着拿起一件收腰长款棉袄:“这料子真轻,棉袄怎么这么轻!”
程遥遥笑道:“里头塞的不是棉花,是羽绒。”
程遥遥捡起两件棉袄在谢绯身上:“这两件是我十六七岁穿的,我穿小了,正好给你。”
谢绯激动得脸都红了,程遥遥这些衣裳又漂亮又洋气,那料子柔软得她都舍不得下重手去摸:“给……给我吗?”
程遥遥笑道:“当然啦。就是大了点儿,找裁缝改一改?”
“我就会改啊!”谢绯高兴道,“遥遥姐你忘啦,我会裁衣裳!”
程遥遥故意逗她开心呢,笑道:“那还省了一笔钱呢!”
程遥遥又喊谢奶奶来看。谢奶奶已经把程遥遥当自家人了,也不虚客气,道:“这么好的衣裳,都是新棉花呀!把袖子和边收一点儿,等小绯长了个子再放开,能穿好些年!”
谢奶奶在针线上是行家,从前又过过富贵日子,把程遥遥摊了一床的衣服都一一翻看过去,不是羊绒就是开司米,真丝和当时还很昂贵的化纤料子也不少。
等细细看去,心疼得抽气:“这么好的羊绒料子,怎么给虫蛀了?还有这几件,都生霉点儿了!”
这些厚衣裳因为穿不上,程遥遥也没细看,闻言赶紧翻看起来,果然在不注意的地方都有瑕疵,只有几件显眼的高档大衣是完好无损的。
肯定是后妈搞的鬼!程遥遥记得原主从小到大的衣服多得很,衣柜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程父从全国各地给她买的好衣裳,其中不乏舶来货。上次程父给她寄了这么点儿衣裳,她就觉得奇怪了。现在看着这些衣服上的瑕疵,更是怒火中烧。
程遥遥气鼓鼓把衣服摔在床上,抱着手生闷气。
谢奶奶一把年纪了,也知道程遥遥家里有个后妈,前后一想就明白了,笑着道:“没啥,坏得不严重,都在看不见的地方。奶奶会补,保证给你弄得跟新的一样!”
“真的?”程遥遥将信将疑地看着谢奶奶。
谢奶奶乐呵呵的:“从前昭哥儿父亲从西洋带回来的衣裳我也补过,这些还能难倒奶奶?”
谢绯也忙拉着程遥遥道:“遥遥姐,奶奶可厉害了,这衣服上的霉点儿也能弄干净的。”
程遥遥这才渐渐消了气。
三人把衣服按照损坏程度分拣起来。
“这件真可惜。”谢奶奶拿着一件长款羊绒连衣裙道,那浅驼色羊绒连衣裙款式简洁,放在后世也绝对有品位。只是袖子和后背明显的地方蛀了几个口子,“找找有没有类似的毛线,奶奶给你补上。”
程遥遥念头一动,把这件裙子拿出来:“这件我留着有用。”
其余大部分衣服不是有点点霉斑就是被虫蛀出小口,或者脱了线絮了边。有件暗色棉袄细看之下居然全是霉点儿,只好把棉花掏出来,正好絮新棉袄。
这样一来,谢绯和谢奶奶的棉袄都有着落了,只要再置办几床厚被褥和谢昭的棉袄就行,倒是省了不少钱。
谢奶奶抱了程遥遥的一堆衣服,倒把针线上的热情都燃起来了,做饭的事儿扔给程遥遥,每天穿针引线,琢磨着怎么把衣服补好。小猫崽就趴在谢奶奶身边玩儿毛线团。
一件件衣服在谢奶奶的穿针引线中修补,复原。路都走不稳的小猫崽也变成了一只圆头圆脑的小猫,每天上窜下跳地在大宅子里探险,连谢昭的房间也被它刨过几回。
甜水村的秋风渐渐冷下去,蚊帐也可以拆下了。这日谢昭难得休息,陪程遥遥去河边洗蚊帐。程遥遥抱着拆下的蚊帐,谢昭提着长条板凳往河边走去,河里早就已经有不少人在洗蚊帐了。
看见程遥遥和谢昭一起来了,有那爱开玩笑的婆娘打趣道:“哟,程知青和谢三一起来啦?来,我这儿给你让个位置!”
程遥遥落落大方地跟她们打个招呼,却没过去,跟谢昭找了个更远点儿的地方。用了一个夏天的蚊帐积着厚厚的灰尘,在河水里浸湿就变黑了,打上肥皂沤着。
谢昭卷起裤腿淌进河里,把长条板凳放在河中,摆稳当:“水不凉。”
今儿日头好,溪水暖洋洋的。程遥遥这才卷起裤腿,白生生脚丫踩进水里,水底滑溜溜鹅卵石硌着脚,有点痒。程遥遥笑嘻嘻踩上板凳,开始用两脚踩蚊帐。
水流恰好漫过板凳,蚊帐里的黑灰色脏水被踩压出来,被溪水欢快地冲走,露出蚊帐雪白的底色。谢昭就站在她身侧,双手张开虚护着。
不远的对岸,女人们你推我挤,冲着这边看西洋景儿:“啧,你看那谢三儿不吭不响,怪疼人的。”
“那可不。这一阵儿活儿多累啊,程知青一天工都没出!听那些知青说是谢三帮她干的活儿。”
“嘿,我家那臭男人,我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