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要留在废弃电影厅里,等待那场未结束的电影发布会。”
“这一次,我来帮你结束它。我保证这一次的比许多年前的那场更加盛大。没有火、没有封杀、没有死亡。”
“只有我和你。”
这些话用来安慰人,或许显得不会这么暧.味。但少年的声音像天生就会勾.人,又温又软,听他说话,像被一双柔软的唇亲了无数次耳朵尖尖。
贺知夜一愣。
他下意识地想去寻找少年的手,再一次握住,来弥补自己看不见他的空缺。但季糖却主动地握住他,季糖用细瘦的指尖,轻轻地在他冰冷的手心里描绘。
“我安排人在电影厅门口种了许多花。”
“当年把你砸伤的吊灯,他们会彻底清扫干净。而且再也不会在里面放置吊灯了。”
“防火设施会搞得很好。”
少年的指尖带有暖洋洋的温度,被他扫过的地方,哪怕是死人的手心,也像拥有了温暖。
季糖松开手,给了让贺知夜彻底溃不成军的一句话。
“其实啊,我很想让你再看见这个世界。而且我听你的粉丝说,你的眼睛很漂亮,比宝石更漂亮。我也想看看。”
贺知夜紧紧地攥起手,抿起唇。
他的眼睛早就不漂亮了。血肉模糊。
而且无论他怎么样睁大眼睛,他都看不见。
少年为他创造这么多,他却连一点点都不能看见。甚至连少年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他没什么用处。
贺知夜想要去亲吻他,但始终没有行动。许久,他只能低声道:“谢谢。”
抱歉。
季糖扬起唇角,温柔地摸摸对方的脑袋。
“我先去睡个午觉。”
“行。”
季糖为了装修电影厅的事,忙活一整个上午,连午饭都没吃多少,浓浓的困意便袭来。他回到卧室,揣着果果,躺上床睡觉。
等季糖睡熟后,本应紧闭的门被悄悄打开。
贺知夜凭着敏锐的五感,判断少年进入熟睡。他才敢进来对方的房间。他看不见房间内的摆设,只有嗅到淡淡的沐浴露奶香味。
他向房间的左边走去。
他记得,床在那里。
果不其然,他碰到一个很软的床角。
他再往上摸一摸,摸到少年的天鹅绒被子,那块被子似乎盖住了少年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传来的温度很温暖。
他苍白的手猛地一颤,再往上,就是少年的脸颊了。
贺知夜记得自己是不能碰季糖的。他死后,一直会忍不住摧毁在他眼中很美好的东西,一旦触碰到,他就会摧毁。因此他怕伤害到季糖,一直没有碰对方。
他不能看见,也不能凭着自己的触觉,去抚摸、去知道对方的模样。
他像被上天抛弃的孤魂。
贺知夜的手重重地攥紧,青筋浮出,极力地在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要不。
他就碰碰。
碰一下。
青年松开手,伸出微微颤抖的苍白指尖。
不。
他突然闪过另外一个念头。
他放下手,决定用唇去碰一碰。他记得当时季糖也是用嘴巴亲他的眼罩。季糖知道不能碰他,所以只能亲他的眼罩了。
乖到要命。
贺知夜俯身,缓缓地靠近床上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会亲到哪里,也许会亲到脸颊、也有可能是脖子,甚至会是对方的唇。但无论是哪里,只要碰一碰,他都很满足。
青年和季糖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抿起唇,轻轻地俯下去——
他触碰到一片很柔软温暖的地方。
碰到了呀。
贺知夜那颗寂静已久的心脏似乎在狂跳,耳根滚滚地发红,脑子一片空白。
他一时判断不出这到底是哪里。
再亲亲?
就再亲一下下。
最后一次。
贺知夜一边承诺,一边紧紧地扶住床沿,缓缓地俯身。
他完全察觉不到,在他刚才的动作中,季糖就已经被吵醒。
**
季糖是被碰醒的。
他迷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青年放大无数倍的英俊面庞。
贺知夜不知何时来到他房间。
趴在他床边。
俯在他眼前。
季糖猛地愣住,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不清楚贺知夜对他做了什么。但从自己沾有一点小水痕的脸颊看得出,贺知夜亲他了。
而且贺知夜似乎还想再亲他一次。
青年没有察觉到季糖醒来,两人鼻尖触碰,只要他再俯身,他们就可以亲上。
而且这次亲到地方,不再是脸颊,而是季糖的唇。
季糖:“…………”
他脸红得不成样,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