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我的人,每个季度对我进行酒店运营的汇报,我不希望这些人对我的态度有任何的误解,从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管理者中很多话是说不明白的,楚闻舟也没必要推心置腹。
但是能当管理的人势必都不傻,肯定会看脸色办事,楚闻舟不希望被划为二叔家争利双方的任何阵营,也不想被利用,所以不管老大还是老二,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态度。
再说了,二叔雷厉风行,也不喜欢别人掺和他家的事。
楚闻舟可不想吃力不讨好。
南烟有些懂了。
“所以你这两个亲戚,还是精心挑选的,让人骂不得也赶不得?”
“那可不是,老大老二恶心人的法子多着呢,即使不管用,也不会让你舒心。”
“啧,活像狗皮膏药一样!”
这说法逗笑楚闻舟,男人眉目舒展,朗声道:“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挺舒服的。”
南烟伸了伸手臂,舒展身体。
“等下次要打发他们的时候,你会觉得我更会说话的。”
深吸口气,长吐出来,南烟正色:“好了,下一件,什么时候去医院呢?”
楚闻舟纠正:“是研究院。”
“不一样?”
“不一样,研究院的主业不是看病,是药物的研发和新型手术设备的研发,正常情况下不收病人,收的病人也不会录入医疗系统。”
南烟不在乎:“对我来说没差,那什么时候去,日期定下来了吗?”
“定了,约的是三天后,刚好大家时差倒完。”
南烟愣了愣,小小“哦”了一声。
低头,穿着沙滩鞋出门的南烟双手背在身后,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
又静默下来了。
“没有想问的了?”
南烟垂着眼,神色莫辨:“暂时没有了。”
下一瞬抬头,看远处岔开话题道:
“这海湾的风景还不错,反正都在倒时差,你还想一起走走吗?”
楚闻舟:“可以。”
南烟就在楚闻舟左前方,走了一路,踢了一路的石子,白皙的双手背在身后,十指不时的绞紧又放松,看着十分纠结。
天边夕阳如火如荼,日暮散漫的光打在南烟侧脸上,她穿的一身裙装颜色热烈,和粼粼海湾景色十足的相称。
待夕阳染得火红,沉了一半进地平线。
楚闻舟倏尔道:“你有心事。”
陈述句,不是问句,男人十分笃定。
南烟的脚顿了顿,放过近在眼前的碎石,并不回答。
“你是担心姨妈的病情吗?”
男声沉着,又坦然。
女人转过身来,夕阳余晖给她的侧脸染上一层胭脂,她静静的站着,眉目清浅,面容纯真。楚闻舟忽觉这视线太过干净,几能直视人心。
“那你不担心自己的病情吗?”
声线淡淡的,开口中的。
楚闻舟浓眉皱起,缓缓又放松。
“担心并没有用。”
“是啊,我也知道。”
南烟浅笑,风吹乱她的发,她伸手拨了拨,拢好往耳后挽,看起来乖巧极了。
“可是理智并不能控制情绪。”
楚闻舟:“看起来你好像知道什么?”
南烟神色太镇定。
“一点第六感。”
棱模两可的,女人只给出这样的答案。
“刚才你那个并不是直接回答,话说老板真的不担心吗?”
楚闻舟:“……可以保持沉默吗?”
“沉默有用吗?”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自己消化会比较好。”
“那最后问一句?”
“你说。”
“你是想恢复正常的吧?”
“当然。”
“不论有什么后遗症,付出什么代价?”
楚闻舟的手瞬间紧握,垂目,缓缓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南烟没骗到楚闻舟,笑了起来,张扬又肆意,褪去了平时不可一世的冷漠,也不再话中带刺怼人,此刻的女人浑身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合着夕阳,像是在放光。
*
不知道是原身体质问题还是其他的什么,大家适应的都比较快,南烟则举步维艰。
早上姨妈来叫她,南烟拽着杯子嚎得哇哇的……也没用。
被踢着起床三天,也被楚闻舟看了三天笑话后,南烟精神比第一天好多了。
也到了就诊的时间。
楚荣和楚筝这两天没再来过,倒是打了个电话,给楚闻舟。
当初没问到地址,这次没有南烟在边上添乱,楚闻舟想了想还是说了。
兄妹两约他们有空聚餐,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带南烟这个新婶婶逛逛旧金山。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味地拒绝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