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极速列车7-审问嫌疑人】
虞寒江的问题太过直接, 肖楼也吓了一跳，不由抬头看向虞队。
男人神色严肃, 目光冰冷，仿佛当初坐在审讯室里的虞警官又回来了。
舒萍的一张脸瞬间苍白得毫无血色, 她在身侧轻轻握了握拳，故作镇定地道：“你说什么啊？我偷李**的胰岛素干嘛，你别冤枉好人！”
虞寒江平静地看着她，那冷淡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继续编。
舒萍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可嘴上依旧死不承认：“那胰岛素上又没写李**的名字, 都是我从医院里买的！你们可别胡说八道, 我怎么会偷别人的胰岛素呢, 又不是买不起！”
虞寒江盯着她看了几秒, 就在她因为浑身不自在而移开视线的时候, 虞寒江突然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平静而低沉：“你的体重不到50kg，每天的胰岛素用量在20u左右, 这次旅行需要十天，你带的胰岛素却是一个月的剂量。李**也是糖尿病患者, 但他的包里却没有发现胰岛素的踪迹, 除了被你偷走，你认为还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吗？”
舒萍目瞪口呆。
显然, 她没想到这位乘务员居然懂得算胰岛素的剂量？！
肖楼听虞队条理清晰地甩出证据, 心中不由佩服，虞队审人确实很有一套, 一步步地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这老太太都被吓懵了。
虞寒江冷冷地道：“坦白从宽，如果你再不承认，我们可以等列车到站后，把你包里的胰岛素拿去检测，看看上面是不是有李**的指纹。到时候，你会因为偷窃罪被拘留。”
舒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沉默片刻，她才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我讨厌李**这个王八蛋！上个月，我拖人把我女儿介绍给他儿子，我女儿那可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漂亮又有学问，我都没嫌弃他儿子又矮又丑，他居然嫌弃我女儿性格不好、没教养！”
舒萍愤愤地道：“什么叫没教养？啊？这不是骂我没教好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儿子有几个臭钱，天天就像皇帝选妃……”
她说到这里，心虚地看了虞寒江一眼，声音渐渐地弱下来：“我偷他的胰岛素，只想给他一点教训。我问过医生，2型糖尿病的病人，停用胰岛素死不了的，只是会有些难受。他在车上买不到胰岛素，让他难受个两天，下车之前我会偷偷放回去的。”
虞寒江和肖楼对视一眼。
舒萍见他们目光对视，立刻举起手：“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我哪有胆子杀人！对了，杀他的肯定是牛大鹏，你们应该怀疑牛大鹏！”
虞寒江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李**是被杀的？”
舒萍一愣：“他要是心脏病猝死，你们干嘛要找我问话，还查我们大家的行李？”
虞寒江点了一下头：“说下去，为什么该怀疑牛大鹏？”
舒萍为洗清自己的嫌疑，毫不犹豫地爆出猛料：“当年，牛大鹏是我们公司销售部门业绩最好、资历最老的员工，本来老板都决定让他当经理了，结果，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老板的独生女，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老板的女儿怀了孕，只能认这个女婿。”
“结果，老板突然提拔李**当总经理，牛大鹏被调去后勤部门。后勤能有几个钱啊？牛大鹏的薪水突然降了一半，心里肯定不服。”
“后来，牛大鹏的老婆得癌症，他为了给老婆治病，借了很多钱，结果他老婆没治好，早早就走了。他欠下一屁股债，一个人带大儿子。他儿子中学的时候跟李**的儿子打架，还被打伤了眼睛，一只眼睛据说是永久性弱视，你们说他恨不恨！”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牛大鹏确实要恨死李**。
肖楼迅速找到牛大鹏的报名资料——家庭关系那一栏确实写着“配偶已亡故”，只有一个儿子。他儿子目前在某小区当保安，年纪轻轻的当保安，这份工作比起高薪白领来说并不算好。
舒萍道：“你们不知道，牛大鹏的儿子当年成绩可好了，年年考第一，结果就因为被李**的儿子打伤眼睛，小孩子的信心受到了影响，成绩一落千丈，高考都没考上本科，去读了个职校。牛大鹏讨厌李**，大家都知道。”
虞寒江一针见血地问：“既然他和李**有这么深的仇，为什么还要一起报团旅行？”
舒萍解释道：“这次旅行是公司掏的钱，奖励我们退休员工，事先大家并不知道有哪些人会去。牛大鹏家里条件不好，这么多年都旅游过，大概是想趁这次免费的机会出门转转。”
女人死咬着牛大鹏不放，而且，她确实有理由怀疑牛大鹏是凶手，因为牛大鹏和李**的仇恨太深，作案动机非常明确。可以说，是李**毁了他的一生，他动手杀李**，毫不让人意外。
但虞寒江不认为案情会这么简单，他注意到舒萍话里的一个细节，问道：“你是说，这次旅行之前，你们并不知道有哪些人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