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
娃娃亲?那不是往前再推三十年才存在的东西?
叶平湖见叶桑木着脸不说话, 解释说:“说是咱爷当年是给咱爹订的,不过两家上一辈都没闺女,所以又延续到咱这一辈上来了。”
至于这个亲到底是怎么到的叶桑身上, 叶家一众现在跟叶桑一样懵。
要不是对方拿着字据找来, 这个亲事, 说不定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你们俩在外面嘀咕完没?嘀咕完就进来。”王桂芬在屋里喊道。
现在她比谁都糟心,公爹都死两年了, 还整了这么个烂摊子出来。
叶桑回屋的时候,林兰正在瞎猜对方突然找上门的原因:“这么多年都没跟咱走动,怎么现在就来了?别不是看桑桑有出息了才来的吧?”
在她心里,会给人看病一天能拿十个工分要是还不叫有出息,再往上就该是去城里当工人了。
叶家兄弟几个听了林兰这话, 都觉得或许真是这么个理?不然别的也解释不通。
王桂芬没搭理他们的想法, 问叶桑说:“这事我跟你爹也是过午刚知道,以前你爷跟没跟你说过?”
要说跟公爹接触最多的除了小闺女也没旁人了。
下午那个老头来时家里只有她跟当家的在, 对方那身气势看着比李向前都足,要说贪图她们家条件,她是不咋信得。
叶桑想了会,确定她爷没说过这事,才摇头道:“没,我爷只跟我说要过了十八才能结婚。”后面还有句是过了二十才能生孩子。
娃娃亲这种事, 照她对她爷的了解,估计是一时头脑发热定的,定完又觉得不妥想赖账才没说。
叶平湖提议道:“要不然去问问大伯知不知道这事?”
既然是从上一辈亲事延续下来的, 说不定他大伯能知道点内幕?
就在大家胡猜瞎想,王桂芬都打算去趟妯娌那,跟大伯哥打听打听看看知不知道这事时,坐着听了半天的叶长胜突然开口了。
“这事,以前你们爷说过一次。”顿了下,他才说:“大概十年前吧,当时老爷子说给桑桑定了门亲,是他一个老朋友的孙子,不是我们这的人。我当时听了一耳朵,没怎么当回事,后来老爷子没再提过,我就把这事忘了。”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的叶家一众:“……”老爷子还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
王桂芬追问:“没了?家里啥情况也没说?”
“没,估计他当时也是随口一说。”叶长胜道。
这事可真让王桂芬陷入两难了。
身为娃娃亲的当事人,叶桑倒不像家里哥嫂一样发愁,她自认头脑清醒的反问了句:“娃娃亲不是被打成四旧了么?还有人来这一套?”
就不怕被举报?
王桂芬跟看傻子一样看了小闺女一眼。
“冲人家手上那张字据,也能看出你爷是同意了的,要是咱们真给人举报了,往后在队里不被人把咱家脊梁骨戳断才怪。”
现年月的人,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叶桑想起这茬,没再说话。
大不了再想想别的法,反正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没有逼嫁这一说,尤其她娘估计也不想让她嫁给一个不了解的人。
暂时想不出好法,王桂芬摆手道:“算了,散了吧,你们该做饭做饭,桑桑明天先别出门了,人家那边明天还得来。”
普通老百姓,要是能好声好气的把事情解决,并不想闹得人仰马翻的让外人看了热闹。
这事就这样暂时先被搁置了。
第二天一早,叶桑就起了,现在天天晚上早睡,到早上想晚点起都睡不下去。
娃娃亲那事在她心里对她造成的影响都不如下地干活大,毕竟下地是不可抗的,而这莫名其妙的亲事乐观点来看,应该是可以退掉的。
叶桑刚洗漱完,大妮子她娘就牵着她来叶家换药来了。
八天前大妮子伤口拆的线,四五天前伤口结的痂,现在还来叶家是因为叶桑说她有种祛疤药膏,抹一段时间说不定疤痕能淡掉或者消失,大妮子她娘才见天一大早就带闺女过来抹药。
才抹三天,痂皮已经自然脱落掉了,露出来的疤痕泛着白,有很明显的缝线痕迹。
现在叶桑已经不指望在钱小翠那出名了,除了去县里给人免费看病,刷任务,她现在一心都扑在了大妮子这个伤疤上。
上个星期三大娘偷摸跟叶桑说侄女药没吃完就来事了,还说等吃完了再来让她给好好看看。
本来叶桑以为自己要扬名了,结果左等右等,外面半点消息没传来,后来才想起,这年月得了妇科病的连看都藏着掖着,就算被看好了也不会往外宣扬,因为你一说,别人就会往你身上想,一个女人妇科上有毛病,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在这年月,流言比刀利。
所以想明白这事后,她就只剩给大妮子把疤去掉,这一条扬名各大生产队的机会了。
要说县城那边,只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