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疗养院是楚华市郊区一座环境优美的疗养机构,已经有多年历史,在医学康复和医疗保健方面享有很高的声誉。
黑色轿车穿过葱茏的林木,沿着曲折山道向半山腰的疗养院开去。
车内,杨韶问爷爷:“那位沈先生为什么要在南山疗养院见咱们?他生病了?”
杨老爷子没回答,而是嘱咐孙子:“待会儿见了沈先生不要多话,态度放尊敬点,听到没有?”
“……好吧。”
南山疗养院的门禁十分严格,门卫验证过杨老爷子手中的邀请函后,和沈先生的陪同人员通了电话,这才放轿车入内。
杨韶打量着周围环境,发现疗养院内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满目绿意盎然,走在平坦的水泥步道上,可以透过清晨的薄雾,回头远眺楚华市的繁华日景。
院落四周坐落着活动室、台球厅、网球场、乒乓球台和多媒体厅等娱乐设施,看路边的指示牌,在后院还有天然温泉和游泳池。
不时有穿着疗养院病服的人穿过扶疏的花木,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散步。
杨韶嘟囔了一句:“这位沈先生还挺会享受的。”
看这里的样子,他都想留下来疗养了。
杨老爷子没有留意孙子的反应,他沿着邀请函上留下的路线走向住宿区,一面走一面回忆着将沈先生引荐给自己的那名老友说的话。
“老杨,”老友家里是做医疗行业的,因为在政商两界都有些关系,生意做的很大。
“你可别因为这位沈先生年轻就小看他,”他道:“沈先生不是好请动的人,港城和海城多少富商捧着金山银山上门,也不见得能求得他一面。”
“是么?”杨老爷子道。
仿佛是看出他有点不相信,老友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当然了,我能骗你么?”
“上次,我跟老袁去看港城的宋角那块地,亲眼看见港城的刘鹤龄刘大师陪在沈先生旁边,管他叫小师弟。刘大师多高的辈分?就连咱们楚华市最有名的宋道长在他面前也只能以子侄辈自居,那四舍五入,沈先生不就是宋道长的小师叔?”
“这……”杨老爷子犹豫了。
宋道长是楚华市附近南麓山上青牛观的观主,南麓山一寺一观,方丈法空大师和观主宋道长都是世外高人,也都和杨老爷子认识,送给杨韶的观音挂坠就是从法空大师哪里请来的。
按说以杨老爷子经常去山上添香油钱的交情,这次的事情本可以求他们二人解决,可事有不巧,东楚省最近正在召开第十八届宗教界代表人士座谈会,这一僧一道都是与会代表,就连寺(观)内其他辈分高的前辈都跟着去省城公费旅游了。
杨老爷子问过寺里的小沙弥,如果等方丈回来再解决4号地的大事,自己的坟头草可能已经三丈高了。
他:“……”
能认识比宋道长辈分还要高的玄学界高人当然是件好事,但从老友口中听说沈先生只有二十五岁,杨老爷子心中一悬。
这位吃的米还没他吃的盐多,能行吗?
距离儿子和别人签土地转让协议已经过了七天,往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手了4号地的人,全家可没有活过1个月的。
“你也知道4号地的情况……”杨老爷子字斟句酌地把担心透露给老友:“不瞒你说,我活到这把年纪,这把老骨头没什么舍不得放不下,可小勺还小,还有他爸、他妈,这位沈先生……”
可信吗?能将一家性命安心托付吗?
“这你就放心吧。”看见犟了一辈子的老朋友露出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老友得意一笑:“我都替你打听过了,沈先生不光辈分高,实力也是这个,别的不提,河州碎尸案、福隆街大火、还有业内传得神神叨叨的顺昌鬼牌楼,最后都是请他出手解决的。”
“就在这次来楚华市前,他还应港城政府的邀请,推平了半月湾那栋几十年的凶宅,来这儿前我从朋友那里打听过,说是从凶宅的地基里挖出了上百具刚出生的胎儿,场景十分诡异,具体怎么处理的不知道,反正那片地方现在已经开始修商场了,什么怪事都没发生,更没有人因此丧命。”
“半月湾凶宅?”
看着老友伸出的大拇指,杨老爷子心中一动。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段时间家里怪事连连正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有心人误导,买下了楚华市郊区的四号凶地。因此,闲着没事的时候,杨老爷子没少研究其他地方的凶地、凶宅,想从这些凶宅被破解的方法里找出一条生路。
其中顺昌鬼牌楼和半月湾凶宅都是赫赫有名的闹鬼地,特别是半月湾凶宅,听说住进那栋花园别墅的人没有一个活过三天,而且往往死法诡异,令人望而生畏。
这些年多少大师去探过那栋凶宅,一半折在了里面,还有一半侥幸逃脱,但也从此闭口不谈,再也不敢踏进别墅半步。
连这样的凶宅都能解决,杨老爷子嘴里不说,对于素未谋面的沈先生已是多了许多信任,但他毕竟人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