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老人家的惊呼,她脱臼的脚骨被摸清楚情况的陆则正了回去。
其他人的目光都被陆则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陆则目光平静,缓声对老人家说:“您走走看,瞧瞧还疼不疼。”
老人家闻言半信半疑地站起身,踩出第一脚时还挺怕疼,结果几步走出去后心里就踏实了。她既惊又喜地说:“太神了,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陆则说:“一会让医生给你看看要不要打石膏固定一下,不用固定的话这段时间也要注意一点,走路不用太用力,要不然容易二次脱位。”
老人家原本看陆则年轻,心里是不太信任的,听到陆则不疾不徐的叮嘱后却还是不自觉地点头。
叶老头一直在一边看着,等陆则忙完之后才忍不住问:“你小子正骨手法不错,跟谁学的?”
陆则不想因为自言自语被人当神经病,没理会叶老头。
叶老头愤愤不平:“怎么你愿意跟别人学不愿意跟我学!”
得不到陆则的回应,叶老头只能飘去看李医生他们抢救,了解一下二十一世纪的医疗水平。
看到一只血淋淋的伤腿,叶老头眉头皱了一下,看着几个医护人员紧张地围着那个大出血的伤者忙碌。
这样的伤势,搁在以前怕是会因为出血过多而死;就算侥幸不死,这腿肯定也保不住,这年轻人一辈子肯定废了。可听这些人话里的意思,一会安排个紧急手术这腿好像还保得住。
叶老头飘在李医生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不否认,这些治疗方法有其独到之处……
陆则继续给其他伤患清创。
消毒,清理,引流,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李医生和其他医生合力把两个危重病人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李医生这才有空注意到其他伤患的情况,顺带关心一下自己带过来的实习生。
这时陆则已经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把所有有外伤的伤患清理好创口,表现出超出普通实习生一大截的应变能力。
陆则这会儿还在给一个扭到手的女孩正骨。
女孩的伤势不严重,只是被砸落的行李砸伤手。
陆则一边稀松平常地和女孩聊着最近明星八卦一边又是喀拉一声,脱位的骨头被他轻轻松松地正了回去。
这绝对不是一般实习生。
李医生在心里评价。
只要有需要,陆则还是可以变得善谈的。
现在不是盘根问底的时候,李医生没多问,再次投入新一轮的急救工作之中。
病人陆陆续续救治完毕,重伤病人的家属也通知到位,医院这边能做的事基本已经做完。
得知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并没有造成乘客死亡,混坐在伤患之中的司机又一次哭了出来。要是出了人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安心睡觉!
这些事与医生没多大关系了。
李医生带着陆则离开急诊室。
走出一段路后,李医生和叶老头问出同样的问题:“在哪里学的正骨?”
陆则的手法太娴熟。
明明那两个伤患伤的是两处不同的地方,他一个小年轻却连X光片都不用看,轻轻松松就把错位的骨头正回去。这种水平可不是练习三两个月能学来的,李医生甚至怀疑陆则是不是有什么家学渊源,从小练到大的那种。
陆则并不隐瞒:“七八年前在南边和一个老医生学的。”
早些年陆则跟着陆父到过北边,也去过南边,这里住一年那里住一年。
正骨这活还是陆则初中时学的,别人的青春期躁动是早恋和抽烟喝酒学打架,陆则不一样,陆则觉醒的是蓬勃的学习欲/望。
简单来说就是看到别人会什么他都想学到手,当时他看到个骨科老医生露了这么一手绝活就起锲而不舍地跑去拜师,甚至还直接和老师请假大半学期去对方诊所无偿当学徒。等他学会了,那老医生才发现他不仅拜师学正骨,还拜师学纹身、拜师学拉二胡、拜师学做木工,反正逮着什么学什么,逮谁喊谁师父,别人是桃李满天下,他是师父满天下,气得那老医生直接把他逐出师门。
陆则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不会因为老医生狠心把他逐出师门而不认老师。
一直到现在,他逢年过节仍不忘给师父们群发祝福短信,一个不落且一视同仁。
他们就比较过分了,全给他回个“滚”字。
陆则和李医生都是如非必要绝不多话的性格,简单地交流过后就不再多话,分坐两边趁着没人来挂号在值班室进行短暂的休息。
刚才一场为时不短的急诊室急救消耗了他们不少体力。
治病救人向来是体力活,能休息时最好抓紧时间休息,要不然身体肯定撑不下来。
……
南方。
一间冷清的私人骨科诊所里只有一老一少在拍苍蝇,入秋后苍蝇少了,店里就更冷清了。
小学徒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