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磨时间,等林敬业回去,闲扯着,到了七点多,她就起身。
当然是阳顶天结帐,男人跟美女吃饭,这是基本原则,当然,吃软饭的例外。
而许岩故意要阳顶天请客,也是她拿人的手腕,美人娇嗔,自然别有一股勾魂之意,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阳顶天也一样,屁颠屁颠结了帐,掏了钱还美滋滋,再不说什么捞不到一顿饭的怪话了。
随后往林家来,七点四十多点,到了林家。
这个点掐得非常好,林敬业即回来了,又不会让他久等,这官场中的火候,许岩是掐得很准的,阳顶天却是狗屁不通,他反正听许岩的就行,只要不呕气,他很愿意听美女的话。
进去,林敬业果然到了家里,他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头,有一个不小的肚子,脖子也比较粗。
赵本山小品里说,肚子大,脖子粗,不是领导就是伙夫,还真是非常形象的总结。
林敬业是圆脸,笑起来有点儿菩萨的味道,看到阳顶天,他笑得更加亲和:“这就是小阳啊,果然是年轻有为,我儿子的病,要多多拜托你了。”
阳顶天客气了两句,道:“在哪里,我看看。”
“在楼上。”
林敬业道:“他一般到这时候就安静了,吃了饭,会自己学习。”
许岩在一边插嘴:“小远很努力的,一般要学习到十一点以后,成绩比学校里的那些同学还好,所有的老师都说是奇迹呢。”
张冰倩在边上没插嘴,她心里对阳顶天,是有点恼火的,只是林敬业另有看法,又涉及到儿子的病,她就扮一个笑脸,不说话,但听到许岩这话,脸上还是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在母亲面前夸孩子,无论如何都是错不了的。
“那就厉害了。”阳顶天也顺口夸上一句:“我读书不行,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学霸,最恼火的也是学霸。”
“为什么?”许岩好奇。
“佩服,是因为他们那脑子怎么就那么聪明,恼火,则是因为我妈每次看到我的成绩,再跟别人家孩子成绩一对比,就要揍我一顿,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这话惹得一屋子大笑,就张冰倩都笑得咯咯的。
楼梯上铺着地毯,上了楼,张冰倩几个还明显放轻了脚步,林敬业走在阳顶天边上,跟他解释:“这孩子受不得惊,稍微一丁点响动,就会受到惊吓,然后就全身虚汗,半夜都睡不着。”
“但他身体很好,从不感冒,是不是?”阳顶天插嘴。
“对。”林敬业立刻点头:“小阳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许行长说了一点小远的病状,他膀胱经大热,肾水外噪,人又年轻,自然而然就把所有的寒邪都隔在了外面,也就不感冒了。”
“原来是这样啊。”说到林远星的病,张冰倩开口了:“这几年,说他身体不好,但却真的从来不感冒,我都非常奇怪。”
“嗯。”阳顶天点点头:“他这其实不是个好现象,是把身体所有的元气调在了外面,固然不感冒,可也过度消耗了自身的元气。”
“啊呀。”张冰倩这下吓到了:“那怎么办啊?”
林敬业道:“你急什么?小阳即然来了,肯定有办法的。”
张冰倩是有些傲的,哪怕对上林敬业都是这样,这会儿却连连点头。
能吓到母亲的,惟有孩子。
林远星的屋子,在最东头的角落里,张冰倩轻轻的拧开门,她先进屋,道:“小远,妈妈请了个叔叔来,跟你见一面,你别介意啊。”
里面说清楚了,林敬业才请阳顶天进去,许岩跟在最后。
这是个套间,窗子下一张桌子,亮着盏台灯,一个少年,坐在桌子前面,面前摆着书本,还有一张试卷。
这少年自然就是林远星了。
阳顶天进去,他好奇的看了阳顶天一眼,面色有些苍白,但眸子很亮,仿若午夜晨星。
婴儿这样的眸子是正常现象,因为瞳仁为肾精所凝,但林远星这个,面色这么苍白而眼眸这么晶亮,就不是好现象了,这是在强行榨取元气啊。
林远星十五岁,个头不矮,比林敬业还要稍高一点点,很瘦,头发却很长,披散在脑后,竟然一直拖到了腰际。
“他一直不肯理发。”林敬业解释:“我们也不好勉强他。”
“嗯。”阳顶天点点头,走过去,林远星有些提防的看着他,就如防着人的小兽。
阳顶天却不看他,而是看一眼桌上的试卷,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代数,我的天啊。”
他转头看林敬业几个:“林书记,不怕你笑,我最差的就是代数,就是现在,不读书十来年了,做梦也经常梦到做代数,然后试卷发下来,我一道题都不会做,经常急得一头大汗,然后就醒过来。”
“哈哈。”
他这话说得林敬业笑了起来,不过不是下面那种哈哈大笑,就是林远星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就在这时,阳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