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城墙根下,苏幕遮刚站定,一抹红影倏忽飘来。
沈灵均轻巧的落在苏幕遮身边,朝天大发感慨一声:“诶,事情总算是完了啊。”
“嗯,”苏幕遮点头,两人慢慢往前走。
沈灵均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忽而眉头微微蹙拢,自言自语般低声道:“然后呢?”
苏幕遮听见了,眸中闪过一抹不解,转头看着她,似乎在问:然后什么?
沈灵均双手背在身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刀柄,低头凝思:“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情哪里不对。”
苏幕遮问道:“哪里不对?”
沈灵均感觉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什么,又没抓住,揉了揉脑袋,皱眉道:“说不上来。”
“你是不是觉得一切太顺利了,”苏幕遮微沉吟,一双寒眸清而亮,声音清冷道:“好像太容易了些。”
沈灵均被这么一说,顿时脑海清明起来,伸手打了个响指:“对,而且总觉得疏漏了什么。”
“要不要再继续查?”
沈灵均想想案件已经明朗,严合莫甘山也认罪,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因而呼出一口气:“算了,大概是我想多了。”
说罢,摇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习惯性的伸手搭上苏幕遮的肩膀,皱皱鼻子:“饿了,找家酒楼吃个宵夜。”
苏幕遮侧头看她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
“城东那家还开着么?”
“去看看。”
“好。”
……
另一边,赵祁和叶清芷沉默了一路,直到大理寺府门前,赵祁忍不住道:“你一路上都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叶清芷苍白面色难得露出一抹疑惑,皱皱眉头:“可能真的要失去点什么,才能得到什么。”
“你说什么?”赵祁感觉和她在两个世界,要不然怎么她说的有听没懂。
叶清芷并未理会疑问,斜挑他一眼:“你为什么帮皇帝做事?”
闻听此言,赵祁却咧嘴一笑:“丫头,你说错了。”
叶清芷稍稍侧头,眼中满是不解:“什么?”
赵祁抬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挑眉:“我不是帮皇帝做事,我是为天下百姓做事,”他转身对着天上一轮明月,豪言壮语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人能指使老子的,就看老子愿不愿意。”
银色月光勾勒出赵祁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睛里透出的自信让整个人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是一种纯粹的霸气,仿佛他说什么,就一定能做成。
叶清芷知道,赵祁就是这样的人。
赵祁以为叶清芷是因着刚才的事情,心中有些愧疚与不忍,所以回头说道:“你不用同情那两个老头,他们那是活该。”
然而叶清芷摇摇头,神情平淡道:“不是,我在想,权势总是让人惦记,因而忘记了初衷。”
赵祁猛的靠过去,一伸手,拉扯叶清芷两边嘴角,取笑道:“年纪轻轻的,这么多愁善感,你才吃了几斤盐,就懂人生了?”
叶清芷被扯的生疼,怒拍他双手,右脚狠狠的踹过去,有些恼羞成怒道:“你又懂?”
赵祁被踹的瓷实,咧咧嘴,这丫头下脚可真狠。他悻悻然的收回手,眼皮子往上一挑:“我怎么不懂。”
说罢,他扬起手,风劲一过,对门那对石狮子就被劈了一只,扬眉:“多简单,活着就是人生,被劈了就是人死。”
叶清芷看着碎石满地,心中豁然开朗,像赵祁这样常年在战场杀戮的人,自然对人生看的尤为透彻,因为他们时时刻刻都在面对死亡。
对门那户人家听到动静打开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祁眼疾手快,赶紧拉着叶清芷往大理寺府里头跑。
片刻后,就听着外面传来咆哮:“哪个天杀的半夜屠人家石狮子!!!来强盗了啊!!!”
随后的几天,沈灵均和赵祁很忙,抄了这些人的几处窝点,抓了很多人,却是不见金茂行。最后还是凉月故意放走一个小头目跟踪到深山里,才抓到了准备逃走的金茂行。
凉月还笑道:“要说这小子也是挺聪明的,知道往尼姑庵躲,谁能想到他这几天都偷偷藏在尼姑庵呢,可把那些小尼姑给吓死了,好好的突然藏了个男人进来。”
神乐更乐了:“说不定他和哪个尼姑相好来着。”
叶清芷听的满脸黑线,这都是些什么人,斜着眼看赵祁,一脸鄙视。
赵祁来气了,这哪儿和哪儿,一掌朝神乐他们呼过去,呵斥道:“有没有正经了!”
洛城去审讯,了解到金茂行是光明教的人,就是他带着一部分人投靠了吐蕃。而金雄因为金茂行的异常举动对他起了疑心,不巧听到了他和吐蕃人合谋,劝他不听,又事关重大,所以广招天下英雄,准备商讨此事。于是,金茂行先下手为强,害了金雄一门,又因与苏幕遮的私人恩怨,嫁祸苏幕遮。
了解事情原委,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