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男人是最为脆弱敏感的,何况是这种初恋加单恋呢?本来心思就不那么粗犷豪爽的何明,更是难于自拔。他只能尽一切可能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才能缓解这种痛苦,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那种感觉还是与日俱增,越陷越深。
只是何明逃避感情的生活,却是进步而积极的,应该感谢这地方没什么酒,不能借酒浇愁的何明,只剩下使尽全力练功,和集中精神打猎这些需要全身心投入的行为才能暂时把情思放在一边。
所以在这一两个月来,何明武艺突飞猛进,进步神速,他动起来迅如脱兔,全力发挥时能留下残影。手中剑气更是挥洒自如,随放随收,这小小年级剑气的运用只怕不在刘教头,疾风,流云之下!出手之准更是心随意至,预判打出的刺杀剑气能让飞奔的野兔撞上去变成两段。
周边的野兽更是被他打的很难找到了,这段日子村里人家家都有肉吃,人人看到何明都春风满面。这些事情加上时间的推移,多少都会让何明的心态慢慢平复,如果没有天天去偷听黎月琴的笛声的话。
黎月琴那悠扬动听,彷如天籁的笛音,有了情感思维的何明再去仔细品味,听出那笛音中带有的,是一丝凄凉而无奈的感觉。听在耳中,品在心里,多少能平复一些自己心中的酸楚。
却不知,在每天清晨的笛音中度过,笛音初期给何明带来的平静和轻松渐渐的越来越淡了,反而夹杂在其中那凄凉和无奈越来越沉重,到得后来,何明听到那笛音就会感觉喘不过气来,压抑感与日俱增。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何明最终还是觉得,在这个山村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决定在这儿生活下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希望有一天时间能改变这份隔阂。毕竟从一开始何明心中就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了,以至于根本做不到把地位摆正来交流。
终于何明受不了了,他再也不忍继续让黎月琴一人继续承受这刻骨的凄凉,他觉得最起码他得去搞清楚黎月琴心底的痛苦究竟是什么。这种事情他更不愿去找其他人打听,于是这天早上笛音结束,做完早上的事情他就打理了一下自己,径直前往黎月琴的住所里了。
他想好的各种语言一下子就完全抛脑后去了,就如同美妙婉转的笛音一样,里面的凄凉需要非常投入而仔细的去品才能感受的到。何明面前的黎月琴是一幅英气十足,心情愉快的样子。她麻利的干着每天日常的工作,制作草药,刻制护身符,看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忙,何明完全找不到她心中的负面情绪。
呆呆的望着黎月琴半天,何明陷入了沉思。这时黎月琴那悦耳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何明?你怎么来了?”
何明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再避讳什么,把话直接说出来:“离开比奇的时候我已是再无容身之处,是上天庇佑使我认识了你。我很荣幸能帮助你为毒蛇山村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这么久来,我觉得你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坚强而快乐。我能帮你分担一些吗?”
黎月琴用看不出表情的眼神盯住何明,看了半天。然后露出一丝微笑,对何明说:“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关心我,对此我很抱歉。不过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和你想的那样简单明了,就比如说,给你讲个故事你有没有兴趣听呢?”
何明有些不明所以,害怕会引起黎月琴的反感,然而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愣了一会,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黎月琴脸上长久不变的英气和坚定在那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忧伤,仿佛离开了这个多年来守护的地方,而是走进了迷茫而漫长的回忆之中。
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凄凉与忧伤,黎月琴开口了:“在那个平静,安定的山村里,有一个女孩快乐的生活了许多年,尽管被灌输很多诸如责任、义务、守护、医者父母心这些东西到头脑中,但是十多年间依然是那样的无忧无虑,快乐而简单。这些美好的时光在一场地震中不去不返,她的亲人,同样要承担那些责任的人都在那场地震中失去了。”
这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气令何明一阵惊异,然而就如同被什么驱使着一样,他说不出为什么的对黎月琴的过去极为好奇,不顾这样会唤起她的悲伤的回忆,而难于抑制的想继续听下去。
看到何明那依然好奇的表情,黎月琴温存的笑了笑,继续说下去:“独身一人的小女孩,是守护这个小山村的唯一家族继承人,所以不管她懂不懂,她都咬牙坚强了下去,并且和劫后余生的村民们着手了小村的重建,那是一段艰苦而危险的时光。
“重建是艰苦而又快乐的日子,看着一切慢慢的变好起来,比任何好事都令人开心。后来从比奇方向来了两批人,前后隔了一年多。和你一样,也是从比奇城过来的。第一批人形色匆匆,在这儿落了下脚很快就朝盟重方向走了。第二批人,第二批人在山村逗留了一段时间。”
说道这儿,黯淡下来的大眼睛闪现了一丝光芒。顿了一顿黎月琴继续讲了下去。
“这批人个个都身手不凡,思维热烈,还很有心。看到我们村子很艰难,就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