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已经临近中午,这趟飞机是胖子选的,中途没有经停,而是直达的。
我叫醒了身旁的依依和由最初的假寐变做呼噜震天响的胖子。
对于胖子的大心脏,我是真的羡慕。不论什么环境下,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睡眠。
在胖子比飞机引擎声音还大的呼噜声中,我能感受到四周投过来的炙热的目光,其间,空姐也过来叫醒过胖子几次,可也只是阻止了胖子消停片刻,就又开始了他的震天呼噜响。
在飞机降落的途中,胖子才完全的醒转过来。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我旁边的依依,因为酒喝的太多又加之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原本水汪汪的眼睛,此刻变得红红的。
从机场走出之后,几辆等待拉客的出租车、三轮车,零零落落地停在有些异域风情的城市街道两旁,往来的是稀稀疏疏的行人,路的两旁满是树叶凋零的树木,除了给人一种秋意黯然的感觉外,几乎不能察觉,这里是中国境内最西陲的省会城市。
不过这里的街道,要比我去过所有的城市的街道都要宽上两三倍,这种宽敞的感觉,很容易的就让你直观的感受到了新疆的广袤。
道路两旁的建筑,虽然没有高层林立的豪华,甚至偶尔还能见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房楼样式。但是这种简洁和朴素的异域风格的建筑,在加之宽阔寂寥的城市街道,会让人有种心灵受到洗涤的感受。
“这就是大美新疆啊,好像差点味道啊。不过,感觉还不错。”
胖子的中气很足,显然刚刚在飞机上的休息让他恢复到了满血状态。
就在我和胖子、依依并排站立在机场之外,感受着异域风情之时。一声口哨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两个身体结实的壮汉向我们走了过来。
“嘿,小苏,你明姨可以啊,这是一条龙服务啊。”
胖子见人走过来,转头对我说。
我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在赵佗地宫中接应我们的,宁姐队伍中面容和善的副队长和其中一个瘦高个汉子。
阿勒泰虽然也有飞机场,但是却没有从北京直达的飞机,我们只有选择到乌鲁木齐之后再转乘其他交通工具前往那里。
而他们的出现,预示着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有人安排了。
显然,我们的一举一动依然在明姨的视线范围之内。
在日后的接触中,我也知道两人的名字,和善的副队长有个别致的外号,蝎子,另一个瘦高个的汉子叫阿金。
“苏墨,张爷,别来无恙啊。”
蝎子走到我们跟前边打招呼边很自然的伸手要帮我拿背包,我对于他的举动当然很欢迎了。因为我已经当够了“挑夫”的角色。
他接下我的背包后就递给了阿金,而想要拿胖子的背包时,见被他捂得死死的也就作罢。
之后又对依依和善的点了点头,依依也是回应了一个点头礼。
“老兄,几日不见,瘦了些啊。”
胖子自来熟的对蝎子说道。
蝎子也是跟胖子一顿寒暄,两个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
从乌鲁木齐到阿勒泰草原,还有几百公里的路程,途径乌奎高速和奎阿高速。
我们坐在蝎子的加长版依维柯之上。为了聊天,原本坐在后座的胖子,直接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阿金换了座位。我和依依坐在最后一排。
别看蝎子的外号听起来比较吓人,但是他的性格却是和他的和善的面容比较匹配。对于胖子的各种问题,他都是来者不拒。
依依从下飞机,到我们上车,精神状态一直没有缓过来。甚至有些晕车的迹象,在吃了我的几粒晕车药之后便沉沉的睡着了。
对于胖子和蝎子的对话内容,我并无多大兴致。坐在我前排的阿金,一路之上一言不发,显得很冷漠,这点在赵佗地宫之中我就深有体会。
胖子偶尔的会将话题扯上我,为此,我只是简单的回应。
窗外略过的是一成不变的景致,这样景色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给人的体味,只有天广人希,景物清明。这种极端的反差给人带来的是无尽的静寞之感。
这是一种高级的感觉,就好像宗教信仰的神秘力量使人的灵魂受到洗涤一样,让人能产生出不惊不乍的淡定从容的情绪,那一瞬间你会觉得,即便是天崩地陷你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望着这样天辽地广的景致,伴随着灵魂的升华,我的神经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慢慢的也就有了睡意。
我再次醒来时,是被震天的呼噜声吵醒的。
此时,司机已经从蝎子换成了阿金。而胖子则和蝎子两个人亲密的依偎在我的前排呼呼大睡,像是在对飙呼噜的音调极限一样,你来我往此起彼伏的颇有默契。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是在高速路上行驶,但是往来的车辆却少的可怜。这种空洞洞的,冷清清的感觉,是我在到达新疆之后,除了精神受到洗涤之外的惟一的